杨坚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什么法子?”
吴太医道:“用附子煮水,清洗患处,当有效用。”
杨坚点了点头,看向苏威叹了一口气,道:“眼下似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苏威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筹备药材。”
“且慢——”吴太医担心道:“那附子用量须得讲究,若是要用,一定要与那人说清楚的。”附子有毒,吴太医可不想因为自己没说清楚,白白毒死了人。
杨坚叹了一口气,道:“之前元方已经与朕说过了,说到底还是直接用冻伤膏来的便易些啊!”
吴太医默默闭上了嘴,不再应声。冻伤膏卖了三个月,肖元元分他的利润就顶他两年年俸,所以他才不想让肖元元把配方交出来呢!
可殿中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宇文恺开口道:“肖娘子既为臣民,为国尽忠也是份内之责,之前她肯将胶水配方主动献出,想必这冻伤膏的配方——她也不会小器吧!”
这话说得光明正大,但却丧良心!
众人沉默不语,苏威还一脸好笑看了宇文恺两眼。
杨坚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宇文爱卿说得有理,不如宇文爱卿去趟公主府,劝说肖娘子交出配方,如何?”
宇文恺一怔,之前他也几次前往公主府求见,但除了第一次接受了召见以外,之后公主府便再没有让他进去过。
说来也是,他一个外官,公主府大都是女眷,即便肖元元是个商女,在外走动也都隐着身份,实在不方便常常召见一个外官。
宇文恺拱手道:“微臣……官小言轻,那一品的公主府会岂是微臣想进便进的——”
宇文恺目光飘向官位最大的苏威,道:“呃——何况微臣既无财权,也无定事之权,拿什么与肖娘子谈?
苏尚书官拜民部,理天下之财,况且微臣听闻苏舍人与那肖娘子是好友,由苏尚书说和,应比臣要来得容易。”
杨坚微微叹了一声,目光看向苏威,只缓缓叫了一声:“苏卿——”
苏威淡淡笑道:“陛下,这件事说到底是为了兵部,臣主管财权,只管出钱。此事还是由兵部去谈吧!”
宇文恺眼睛一亮,连忙找补道:“是呀,陛下——兵部柳尚书乃是公主的妹婿,他若开口的话——”
杨坚看着宇文恺,失笑地摇了摇头,道:“宇文爱卿,你也是一个匠人,当也知道配方的重要之处,你以为让别人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心血交出来——是那么容易么?”
宇文恺垂首,犹豫道:“微臣也是心疼边防的将士,即便那冻伤膏今年已经来不及制作了,留作明年也是一样用的。
此物当真是可谓军中奇宝,边防苦寒,一个小小的冻疮若不在意,长期以往断手断脚也是有的。
臣已经在家中找生了冻疮婢子试过了,莫看只有那小小一罐,却是十分顶用,连涂两天便能消肿,不过数天疮伤便能愈好,小小一罐就治好了十个人的冻伤。
陛下——每年军中因冻伤至死至残之人不计其数,若有些宝物,可救多少将士的性命啊!
可惜此物太贵,臣花了五百钱才从别人手里卖了一罐,这个钱……将士们怎么用起啊?”
吴太医皱了皱眉,道:“五百钱?我记得肖娘子说为了让更多人用得起,她订价格是一百五十钱啊!”
难不成肖元元扣了他的利润?
宇文恺解释道:“肖氏商行出的价格确实是一百五十钱,可根本就不够卖,每次放出来一点,马上就被一抢而空,下官这一罐是从别人手中买的,整整花了五百钱,那人才肯让给下官!”
杨坚算了算,好家伙,这东西倒手就能卖三倍多,不由得问道:“那肖氏竟也没涨价?”
宇文恺也跟着疑惑道:“说来也怪,臣特意查访了几天,有人专门守在珍工坊门口,一旦出货,就抢先将这药买下,一百五十钱一罐,转手就能卖三百钱一罐,净赚一百五十钱。
此事珍工坊的人也知道,但他们就是不涨价,而且为了尽量减少这种倒买倒卖,他们竟还限购了,每人每天只能买一罐。”
苏威点了点头,道:“这事臣也知道,我家夫人就跟臣时常抱怨,她天天派人守在珍工坊门口,一旦有货就排队去买,大多时候还买不到,紧要的时候,也只好花些钱从别人手中高价买一些!”
杨坚一愣,好奇地看向苏威,问道:“你家夫人也买?你家夫人也生冻疮啊?”
苏威说漏了嘴,讪讪道:“不止我家夫人,京中不少贵妇也在买呢!”
杨坚有些怔愣,问道:“她们买这些作甚?”
苏威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这冻伤膏说是可治冻伤,却有滋润肌肤的效用……陛下也知道,屋里火烤得手脸都是干的,外面也是风干,脸上总是毛燥的不舒服。
不知何时,京中盛传此膏可作润肤膏,夫人便用着试了一试,果然好用——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如今臣偶尔出门也会用上一些……”
吴太医大惊,道:“苏尚书,这是药膏,是药三分毒,不可乱用啊!”
苏夔微微笑了笑,道:“吴太医放心,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