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有些为难道:“非是本王强人所难,父皇和母后有命,命本王回京之时带你回去,本王若是就此回去,就算父皇不怪罪,母后那关本王也过不了。”
肖元元笑了笑,回道:“殿下不必担心,陛下和皇后娘娘之所以让殿下带奴婢一起回京,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公主。
只要公主不怪罪殿下,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殿下。”
晋王听罢,道:“可是,本王若是不把你带回去,阿姊那关本王也过不了。”
肖元元笑着回道:“公主不会怪罪殿下的,我已将江都的情况写信告知公主,公主也理解我在江都的难处,当下已然不再催我。我晚回个几天不打紧的。”
晋王一愣,问道:“阿姊肯给你回信了?”
肖元元笑着点了点头,道:“日前刚刚收到。”
晋王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本王就先回京去,你在后面要一路小心。”
肖元元点头致谢,又命管家送晋王出了园子。
肖七娘自后堂走了进来:“阿姊——”
肖元元转过头来,看向肖七娘,道:“七娘。”
肖七娘走上前来,肖元元伸手拉着肖七娘坐了下来,肖七娘问道:“阿姊当真还是要回京么?”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是。”
“为了公主?”
“为了纺织厂!”
肖七娘顿了一下,不由得开口道:“阿姊对这纺织厂竟然如此重视!”
“当然——”肖元元开口道:“纺织厂的成功与否,关乎肖氏的生死存亡。”
肖七娘被吓了一跳,眼睛瞬时睁大了,看到她如此模样,肖元元笑了笑,道:“当然,也没有那么严重。”
肖七娘呼出一口气来,道:“不过,阿姊前前后后为了那株棉花,足足惦记了两年,能让阿姊这般费心的,定不是普通的生意。”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说的对。其实眼下我们的生意差不多已经做到头了,咱们的盐当下固然还能赚点钱,可我们能做生意的地方,差不多都做了。
若是一直这么固步不前,迟早会有人赶过我们,所以,贩盐这条路我们已经走过了,该去开发新生意了。”
肖七娘明白了过来,道:“阿姊说的是,人人都要吃盐,人人也都要穿衣,越是日常里离不开的东西,便越能赚钱。那阿姊你何时回京?”
肖元元顿了一下,道:“等晋王走了,过半个月我再走,估计到京城刚好能赶上过年。”
肖七娘看着肖元元,盯了一会儿,道:“阿姊是为了躲开晋王?”
肖元元嗯了一声,道:“我若是就这么跟他走了,搞得好像是他押我回去似的,被押回去,还是自己回去,区别很大。”
肖七娘眸色微暗,道:“那今年岂不是不能与阿姊一起守岁了?”
肖元元喝了一口清茶,道:“往年也没怎么守过岁,大都是喝醉了,回园子里睡觉,睡到大年初一半晌午, 想想也没多大意思。”
肖七娘沉默了一会儿,道:“阿姊其实还是冲着公主回去的。”
肖元元顿了一下,轻声道:“是又怎么样!”
肖七娘心底一酸,有一丝赌气道:“那阿姊就不要说是为了什么纺织厂,装得好似多么无情一般。”
“可我也确实是为了纺织厂才回去的。”肖元元辩解道。
肖七娘哼了一声,道:“阿姊做事总有理由。”
肖元元怔了一会儿,又解释道:“那纺织厂是必须要开的,大兴城注定要成为第二个江都城。
江都城方便盐运,有陆路,有水道,所以盐厂就开在这里。
然而江都城却不方便做纺织,因为棉花产地离江都太远,要想发展纺织业,必须在大兴城建厂。
可是,大兴城不比江都城,江都城晋王一人独大,只手遮天,只要跟晋王搞好关系,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大兴城是国都,随便一道雷就能劈死几个士家贵族,而且我们在皇权眼皮子底下蹦跶太过显眼了,一不小心就成为了靶子。
以咱们盐厂的规模,若是开在大兴城,怕是活不过一年,就被朝廷士家派人接管了。”
肖七娘听罢,眸色中带着一担忧,问道:“既然如此,那大兴城的生意不做也罢。”
肖元元笑了笑,解释道:“大兴城虽然不能开盐厂,但却可以开纺织厂,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七娘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呀?”
肖元元笑着回道:“因为盐厂的工序太简单了,只要经过提纯精炼就能出成品,然而纺织业却不是如此。
一朵棉花,从起初的脱籽到弹轧、再到纺线、最终织成棉布,需要经过好几个步骤,每一个步骤我们都可以单独分开来做。
比如,我们开一个厂,只做到脱籽这一步,其余的步骤可以交给别人来做。
或者,我们做到纺线这一步,然而我们只卖棉线,人们若想要棉布,就自己买棉线回去织。
总之,有很多步可以将业务分担出去,业务分担出去,就相当于把风险分担出去。
更或者,我们直接让别人代我们去开纺织厂,明面上不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