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气道:“教养之事都推予我,陛下这个父亲当得可真是省心!”
杨坚凑近了道:“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次又不是什么大事,朕就给晋王去个信,等那肖元元办完了事,就马上把她带回来——诶,伽罗——你走慢些!”
独孤皇后气得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就陛下会写信?孤等陛下把信写好,还不如盼着那肖元元自己回来呢!”
肖元元这才刚刚离开郦宫,说到她回京城,尚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只知半个月后,肖元元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江都城。
听闻肖元元回到江都城的消息,城中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而此时距离上次盐厂火灾,过了近一个月了,而江都城盐价,已涨了近三倍不止。
肖元元回来后,便派人将江都所有的主事召集到了富甲园的会议大堂。
肖元元翻着盐库的出入记录,皱着眉问道:“咱们盐厂与仓库相隔甚远,即便盐厂着火,盐仓还有余货。为何一个月来,出仓只占以往的三成呢?”
肖元元把目光投向盐厂的韩主事,那韩主事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坐在肖元元身侧的肖七娘,顿了一下,开口道:
“属下与七娘子商议过,眼下只有这些库存了。咱们盐厂被烧是一大笔的损失,要从别的地方……把损失补回来?”
肖元元咽下半口气,问道:“你们准备怎么补?”
肖七娘轻声咳了一下,肖元元顿了顿,转头对肖七娘道:“你若是身子撑不住就先回屋子里休息,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
肖七娘又咳了一阵,摇了摇头,道:“就让我留下来听听吧,我没有看好盐厂,让阿姊失望了!”
这次火灾中,肖七娘被烟呛了,手臂也被烧了好大一块,肖元元不好责备她,只好又转过头,对着韩主事道:“先处理眼下的问题——你们是怎么商量的?准备怎么把损失补回来了?”
韩主事顿了一下回道:“市场上盐少价高,如今的盐价已是往日的三倍之数。
当下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没有多少存货,等市场上的盐越来越少,价格越来越高,甚至不得不使用粗盐的时候,我们再将手上的精盐售出。
加之这精盐是最后一批,吃了这一批,下一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我们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等盐卖完了,我们再建新盐厂。
属下与七娘子一起核算过了,顶多两个月,这盐价一定能涨到五倍之数,到时候卖出,不但能把这次盐厂被烧的损失补回来,或许还能再赚一笔,咱们新建厂的钱也有了!”
肖元元气得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但还是忍着气道:“五倍盐价?这盐老百姓还吃得起么?”
韩主事闻言愣了一下,笑着道:“老百姓没有精盐,自然会去吃粗盐,这精盐就给那些吃得起贵人们吃啊,反正我们这些是不愁卖的!”
肖元元黑着脸一言不发,韩主事渐渐笑不出来了,最终讪讪道:“肖娘子——可是有别的打算?”
肖七娘探过身去,拉了拉肖元元,道:“既然阿姊回来了,我们也就安心了,想要怎么做,阿姊只管吩咐。”
肖元元深深吐出几口气,平复下心中的火气,开口道:“盐价不能涨!”
大厅内寂静一片,肖元元接着开口道:“所幸关于盐厂失火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涨价也仅在江南范围之内……我们要把价格压下来!”
韩主事嘿嘿笑了两声道:“这怕是不容易,就算我们便宜地卖出去,也难免别人囤高居奇,低买高卖,我们何若来哉!”
肖元元认真地回道:“不想死的话,就一定要把价格压下去,我们不能高价卖,也不能让别人高价卖!”
此话一出,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四顾上下,末尾的两个主事仗着离得远,与旁边开始窃窃私语。
这些主事都知道,肖元元从来与总管府相交甚密,说不好跟朝廷都有关联。所以话中说到此事关乎生死,也没有人敢不相信。
韩主事重重喘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来,他不敢问如果不降价为何会死,便只问道:“肖娘子之命,我们莫敢不从,可是……我们只能管得了自己,如何管得了别人呢?”
肖元元眸色一敛,道:“只能我们自己花钱去补贴了!”
“如何补?”韩主事问。
肖元元眼眸一转,道:“首先,开仓卖盐,价格要跟火灾前一样!”
韩主事急忙道:“可是——这样我们很快就会把盐卖光的!若是卖完了,别人买不到货,必然还会涨价啊!”
肖元元道:“若是卖光了,就开启让利预售,告诉他们新盐供应不足只是暂时的,可以现价交钱,出货之后再提货,预售期——一个月。
之前从我们这里买走高价盐的货商,可以原价退货,再以现价售出,或者——退差价!”
只要知道后面还会有新盐产出,市场上的精盐的价格就不会涨到哪里去!
肖元元一边说,韩主事心里一边盘算,被肖元元这么一通搞下来,赔得他心肝儿有点疼。
虽然不是他的钱。
肖元元顿了一下,又道道:“当然,即便是这样,也挡不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