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肖元元模模糊糊叫了一声。
乐平公主已换了寝衣,卸了钗环,素颜披发,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肖元元。
“该喝药了!”乐平公主见肖元元醒了轻轻地说道。
肖元元坐起身来,伸手接过,嘴里还嘟囔了一句,道:“其实我没什么病,不用喝药的。”
乐平公主看着肖元元,道:“这药有安神的效用,喝了你会睡得好些。”
肖元元听罢,也不做抗辩,忍着苦把药喝完。
刚一喝完,白鹭子就拿走了药碗,又递给肖元元一杯水,给肖元元漱口。
待一切收拾妥当,乐平公主也上得床来安静地躺下,白鹭子见状,为二人放下床帐,又将屋内的灯熄了几盏,然后便带着两个婢子出去守夜了。
帐内一片昏暗,即便是面对着面,也只能看个大致的轮廓。两人平躺着,各自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许是由于药效的作用,很快肖元元眼睛便有些睁不开了。
“元元——”乐平公主突然开口了。
肖元元强撑起精神,道:“公主睡不着么?”
“嗯,当下还早。”乐平公主应道。
此时药效已经发作了,肖元元逐渐有些意识不清,含混地说了一句,“那药公主也该喝一碗的。”
乐平公主侧过身朝向肖元元,凑近了肖元元耳边,问道:“元元——你什么回来?”
肖元元此刻脑子转得有些慢,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问话的内容。哼唧了一声,道:“为了看棉花地呀!”
乐平公主顿了一下,伏在肖元元的肩前,道:“这么简单?”
肖元元的精神有些支撑不住,也侧过身,搂过乐平公主道:“公主,我好困,我们睡吧。”
乐平公主怔了一会儿,忍不住上手着在肖元元的脸上描绘着她的脸型,道:“你惯会哄我的,从来不说实话!”
这次肖元元没有应声,似是已经失了意识。
乐平公主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你若再不回来,我可能就撑不下去了……”
又停了一会儿,面前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乐平公主试着叫了一声:“元元——”
果然,眼前的人没有半分反应。
乐平公主凑近朝着肖元元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见肖元元还是没有反应,这才确认肖元元确实已经昏睡了过去。
乐平公主起身,将肖元元放平,先是细细看了一会儿,手指从肖元元眉尖划过,划到到唇边打着转儿。目光下移,乐平公主轻轻扯开肖元元的衣带,掀开寝衣,即便是在昏暗的帐中,那莹白肌肤似是泛着光,每一寸每一缕都吸引着人的眼睛,引诱着人忍不住想予取予夺。
乐平公主勾起一抹笑来,伏身吻了上去,从唇边开始,唇齿相合,由浅及深。
肖元元的周身肌肤细腻冰凉,乐平公主犹如被烈日灼烤下的干涸之地,贪婪地吮吸着旁边那一汪冷泉里的清凉。
“元元——”
第二日,肖元元睁开双眼,看了看旁边已经没有了乐平公主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刚想起身,又觉得头昏脑胀,浑身一阵酸麻,稍稍缓了缓,才坐了起来。
用手撩开床帐,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刺目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肖元元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竟觉得有些闪了眼睛。
“你醒了?”乐平公主的声音自妆台前传过来。
肖元元这才发现,乐平公主正坐在妆台前,旁边的白鹭子和几个婢子正在为乐平公主上妆。许是不想扰了肖元元睡觉,所以便嘱咐着众人不许说话。
肖元元嗯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了一些,苦着脸道:“那安神药的药效好生厉害,这一觉睡得毫无知觉,连梦都没做!就是这药后劲大了些,比我宿醉都难受!”
乐平公主心情很好,轻笑着回道:“太医说了,补足睡眠才可以养足元气,你若还像以前那样每日睡不过两个时辰,还常有梦魇,这身子怎么熬得住?”
肖元元顶嘴道:“我在江都城也很少梦魇的,就算睡得少些,也不打紧,白天犯困的时候就打个盹,误不了事。”
说罢,肖元元已将床帐挂好,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白鹭子笑着回道:“日上三竿,已快卯时了!”
“卯时?”肖元元一听,便急了,“完了完了,我约了阿珏卯时去棉花地的。”
肖元元说着便强撑起身,想要赶紧去换衣服,可腿刚一落地,便是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此时,肖元元才发现自己双腿酸痛无力,下身也隐隐有些不舒服。
乐平公主一怔,冲着白鹭子道:“快扶她起来。”
白鹭子连忙放下手中的伙计,一把把肖元元又抱回到床上,道:“就你这副身子,没养好还乱跑,专门给人找麻烦。”
乐平公主嗔道:“左右如今时辰已经晚了,我派人去知会那萧珏一声,你今日在府上好好歇歇,无论什么事情,等你身子好了,再去不迟。”
“什么再去不迟?”肖元元气恼道:“我来时带了三十多个人,在京城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花销,三十个人,不是三个人!哎呀,公主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