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敏噎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
白鹭子接着说道:“让公子屈居于郡主之下,奴婢知道公子定是不服气的。
既然不服气,公子不妨硬气一些,直接找陛下允准和离。那时候公主必然与你相见,还会高看公子一眼。
若是公子没这份硬气,就把你嘴里的那些道理吞回去,公主府从来不是个用嘴讲道理的地方!”
说罢,白鹭子霸气转身,命道:“守好大门,别混进什么东西,扰了公主府的安宁!”
“是——”耿二大声回道。
李敏傻眼,看着白鹭子转身而去,半天说不出话来。
肖元元离京这件事,于有些人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但于萧珏而言,犹如失了主心骨,顿时便慌了。
虽然肖元元之前已经手把手教他怎么管理麻将馆和如意楼,可是毕竟业务不熟练的时候,肖元元在身边心里踏实些。
肖元元这次走的毫无征兆,他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便急急到了公主府前去问询,却被门房告知乐平公主近来不见客,被挡了回去。
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与肖元元走的近的苏夔。可苏夔却一脸的讳莫如深,不肯多说。
其实苏夔得知肖元元离京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的,但顿时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只要能保住肖元元的命,离京便离京吧。
萧珏想了想,肖元元离京,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便是江都城。于是便急急向晋王妃去了书信,让晋王妃帮忙与他传些消息回来。
幸而肖元元之前行事一步一步皆有打算,两个馆子按着肖元元定好的步骤往前走,应是出不了大错。等麻将大赛开始了,估计就能收到肖元元的消息了。
与萧珏这四处乱转的情形不同,公主府里一片宁静怡然。
乐平公主和宇文娥英如同以往一样,在公主府这一方天地里安静地生活着。
也许乐平公主说得是对的,只要不当着自己的面前提起,很多事情便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肖元元走了,公主府里没有人再提起过肖元元,她似是突然消散的一股风,吹过公主府,便向着远方而去。
那一日,宇文娥英猛然发现,乐平公主竟然又去佛堂读经去了。宇文娥英有些恍惚,难道这时间也能倒流,回到以前安宁无忧的时候。
肖元元人虽消失了,但她的痕迹却深深刻在公主府的每个角落,从一餐一食,到一物一具,不甚起眼,却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宇文娥英在府中上闲闲逛着,她听说李敏又来了,仍旧是堵在公主府门口。
当初与他相看时,只觉那人相貌不错,后来即便是嫁了过去,心中也想过,就算两人心意不合,凭着那张脸,也不至于相看生厌吧!
可到如今宇文娥英想到李敏,便不自觉的憋闷难受,更不要说让李敏进府来了。
幸而自己母亲脾性大,说不许让他进府,那谁来劝都没有用,让宇文娥英放心了不少。
宇文娥英带着田嬷嬷,站在玉岿堂外。那院门只是虚虚的掩着,似是有人刚刚进去过。
肖元元走了,谁还会进去呢?宇文娥英如是想着,便不自觉得走近了些,轻轻一推,那院门便开了。
她所预料的没有错,这院中果然是有人的。一个宫婢正在苔阶处清扫着灰尘,见宇文娥英走了进来,便伏身行了一礼:“拜见郡主。”
宇文娥英愣了愣,问道:“你是谁?你住在这里么?”
那宫婢回道:“奴婢芸香,之前是伺候……肖娘子的……只是做些梳妆洒扫。肖娘子走后,白家令还未来得及为奴婢分配新的去处,奴婢便一直留在了玉岿堂里。”
宇文娥英点了点头,起步向堂中走去。
田嬷嬷有些忐忑,连忙跟上了去。那芸香也忙放下扫帚,跟在一旁伺侯。
宇文娥英看着房中熟悉的部置,她未出嫁之前,偶尔也会到肖元元的房中来,今日算是故地重游,竟没有太多的变化。
宇文娥英看了一圈,这房中一切如旧,就好像跟以前一样,肖元元只是出门了,晚间就会回来似的。
宇文娥英饶有兴致地上手翻翻瓶子,开开柜子,问道:“她……怎么这么多东西都没带走啊!”
芸香犹豫了一下,回道:“回郡主,肖娘子那日走的匆忙,只带走了几件衣物,和财帛药物,这瓶子在路上都是用不着的,所以便舍下了!”
“舍下了!”宇文娥英怔了怔,道:“都不要了是吧!”
芸香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知道宇文娥英与肖元元之间是有大恨的,今日宇文娥英将肖元元的用物一并毁了,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如此一来,未免可惜。
见那芸香迟迟不作答,宇文娥英也不计较,随手又掀开一抬箱子,发现里面有很多小盒子,那盒子样式精美,是上好的漆器,不知里装了什么贵重东西。
宇文娥英十分好奇,便弯腰从里面抱了一个盒子出来,那盒子甚是轻便,扁扁小小,不像能放下什么金玉瓷器,顶多放本书。
宇文娥英将盒子放在屋中的桌子上,打了开来,里面竟是一件轻薄细软的寝衣,虽是寝衣,但那针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