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犯愁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京都有什么热闹,公主让我待在府里,很少出门的。若不是为了兰陵公主,今天我也不会碰到杨兄你。”
“哦,对了,还不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兰陵公主怎么会在这里?”杨玄感问道。
肖元元自斟自饮道:“当今圣人不是给兰陵公主和柳述赐婚了嘛!兰陵公主有婚前恐惧症……”
“什么症?”
“就是担心自己嫁不好,天天去公主府找乐平公主开解。我就让人打听了柳述的行踪,让兰陵公主偷偷见上一面,她心里也就踏实些。”肖元元简单扼要的答道。
“可谁知,今天柳述与苏夔二人话不投机,刚聊了两句就要走,为了让兰陵公主如愿,我一急,不小心把帘子扯下来了!然后——你就看到了。”
“原来如此!”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杨玄感疑道:“晋王妃不是已经回京了么?你怎么还住在公主府?”
“我不住公主府,还能住哪儿?晋王妃,她回京跟我有什么关系?”肖元元不解的问。
“你……”杨玄感顿时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肖元元是晋王妃萧环的同族妹妹,可现在看明显不是,于是生涩的问道:“还未曾问过,元元你是哪个府上的?”
肖元元眼睛眨了眨,心思转了一圈,明白杨玄感误会了她的身份。且不说他是越国公府上的公子,单凭今天柳述与苏夔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个杨玄感的身份应该不低。
心中暗暗叹了一声,坦白的回道:“我是乐平公主府上,娥英郡主的伴读。”
她是一个奴婢。
杨玄感一愣,面色不由得僵了下来,木讷的将手中的酒饮下,片刻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形,肖元元也知道当中原因,虽然她交朋友不在意身份悬差,可别人却不一定不在意,她也理解这种心理。
肖元元挑了挑眉,饮下一杯酒,向楼外看去,远远的瞧见了小七的身影,回来的时机还正正好。
肖元元站起身来:“杨公子,时间不早了,我须回府交差了,告辞!”
说罢,也不及杨玄感反应,便自顾自出门去了。
杨玄感怔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楼外,正好看到肖元元与之前一起来的婢女上了马车,远远驶去。
明明之前只有一面之缘,明明是自己没有问清楚她的出身来历,可为何相对于她肖元元的磊落坦然,自己却失态了呢!
分明只是误会一场,为何心中似是被骗了一样。
生气,不知该生谁的气,心中似有一团火不知从何发起。
坊间听闻乐平公主善养美人,想到此,杨玄感心中又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羞愤来!
萧元元,为何她偏偏姓萧,为何当日她偏偏跟郡主待在一起,还不拘礼节,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个误会!
杨玄感只有这么想,心中的怒气才会消解一些。
肖元元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回到公主府,门房上来告知:公主有令,娘子若回府,就书房见她。
肖元元点了点头,先命小七将芙蓉糕送往宇文娥英的房中,自己则直接前往书房去拜见乐平公主。
一进书房,乐平公主正在书案前把玩着一只长颈瓶子,那瓶子通身翠绿,如巴掌般大小。乐平公主见肖元元走进门来,只是斜斜的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瓶子上,“回来了!”
肖元元回了一礼,“嗯,公主,有事儿?”
“没事儿,”乐平公主一边回,一边将手中的瓶子递过来,“你看这花瓶怎么样?”
肖元元接过一看,本来以为是个玉瓶,仔细看了一下,颇有些嫌弃道:“不就是个玻璃瓶子嘛!”
“你见过?”乐平公主问。
“没有,”肖元元不由得将头扯远了些,“没见过这么丑的玻璃瓶子。”
且不说手感,一眼看过去玻璃里的满是杂质。
“那你有更好的?”乐平公主不信。
肖元元一笑,“不瞒公主,我有一栋普普通通的花房,一百四十平,纯玻璃造的。”
乐平公主轻哼了一声,“净吹牛。”
“公主叫奴婢来,不是为了让我看一个玻璃瓶子吧!”肖元元将手中的瓶子放回到书案上,问道。
“当然不是,想问问你,今日阿五和那柳述在花月楼情形。”乐平公主道。
肖元元气哼哼道,“我就知道,那个白鹭子肯定会向公主告密的!太不讲义气了。”
乐平公主瞪了肖元元一眼,“你装什么傻,若不是本宫授意,白鹭子怎会帮你打听柳述消息?你若想不到这一点,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怂恿公主去私会外男?”
虽然明面上看,是肖元元自作主张,帮兰陵公主去会见将来的夫婿,并没有跟乐平公主商量。但从白鹭子帮她打探柳述的行踪来看,肖元元早就猜到这事儿乐平公主已经知情,并且默许了她的行为。
肖元元呵呵笑了两声:“哎呀,都在公主料想之中呀!”
乐平公主轻轻切了一声:“何况,你以为——为何今日刚好苏夔会请柳述喝酒!”
肖元元心中一叹,“苏夔也是公主安排的!”
“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