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和你没关系……”柳妩彤有些语无伦次。
“那他为什么搂你?”谢承风瞪着眼倾身看着娘亲。
柳妩彤一阵傻眼。
“我是你爹!”骆骁急切想要认这个儿子。
柳妩彤满是震惊的看着骆骁,赶紧看向儿子,解释道:“不不不!承风,你听我说!”
谢承风厉声道:“你说!你说他不是我爹?”
柳妩彤便噎在了原地。
看着不做反驳的娘亲,比说什么都振聋发聩。
再看谢承风,眼底是浓浓的恨意,一字一字咬着说道:“我爹只是谢崇坤!你,和我无关!”
骆骁急切道:“承风,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你爹,我和你娘在二十年前就认识,是你外祖拆散了我们!”
“你住口!”谢承风实在接受不了自己是这浪荡子的儿子,厉声喝止道。
门外巡视的守卫似乎听到有异动,便朝着这边走来。
柳妩彤眼疾手快,连忙道:“都闭嘴!”
等到逼近门口,听着屋里又没有了纷争,这才挠了挠头,巡视旁处了,王长岳出去的时候,特意交待他们,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放他们出去,于是,巡视守卫缩了缩头,此时,还是少挨边为好。
在确定守卫离去,柳妩彤只觉头疼欲裂,对骆骁祈求道:“你走!我们不会有事!离开京城,不要再回来!”
“我不走!当年你爹使劲手段,把我困在边关,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你,若不是念着你,我怕是没有动力支撑下去。好不容易现在回来了,我不会再放手,我要带你走!带你们走!”骆骁炙热说道。
柳妩彤此时的心境已经和当年大不同了,当年,她为爱可以献出自己,可以放弃生命,可如今,她有孩子,有待她不错的侯爷,生活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她又怎会甘心一走了之,不管不顾,“我不会走的,承风也不可能走。”
骆骁再想说什么,柳妩彤抓起一把刀贴上脖子,威胁道:“你走不走?若你再不走!我就死在这儿!”
被柳妩彤一呵斥,骆骁哪里还敢再说话,连忙安抚道:“我走!我走!”
直到要离去的那一刻,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看着柳妩彤和谢承风,骆骁定定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
松鹤院偏殿。
自从脑海里有那么一个猜测之后,阿迎便怎么都睡不着了。
素笺的眼睛还没大好,阿迎让她早早休息去了,偏殿里寂静的不行。
而此时,阿迎越发想念谢承奕,不知道他现在近况如何……
就在瞪着眼睛发呆的时候,忽然觉得窗边似有人影一闪。
瞬间,来了精神。
阿迎轻脚起身,望了望门口,并无丫鬟或者小厮脚步。
这倒引起了阿迎的警觉。
不知为何,阿迎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忐忑之感。
随后,披了披风,便走向了后门。
骆骁执着长剑,带着面巾,确认无人之后,用剑尖轻挑门锁。
只听,“噔”的一声,门锁打开。
正在此时,从正殿那边走出两个小厮。
骆骁疾步跃上房顶。
一直等到小厮离去,骆骁才轻脚跃下。
轻轻推开门,只见屋里四下沉寂。
摸索着走进内室,看到帷幔后隐约躺着的身影,骆骁眼神一厉,使尽全力一剑扎了下去。
只是,剑尖刺下,只觉松软。
心里一沉,骆骁连忙撩开帷幔,便看到被子下面竟是枕头。
刚惊愕起。
门外便瞬间涌进来数支火把,把松鹤院映的灯火通明一般。
阿迎带着靳方等人把松鹤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快些束手就擒!”靳方高声喊道。
阿迎此时看到老夫人拄着拐杖出来,连忙去扶,“祖母。”
“阿迎,可抓着了?”祖母凝神问道。
“现下,贼人在屋里呢。”阿迎不敢隐瞒,自从勾勒出鹤霓和僧人的面容之后,阿迎心里就忐忑不安,总觉得不踏实,便让青石拿着玉牌请了靳方,在外间住着,另外,阿迎半是隐瞒半是真相的对祖母说怕有贼人心不死,明确告知祖母安排了靳方来院里。祖母想着靳方毕竟是承奕安排下的,便也同意的,谁知道竟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骆骁一瞧火光通天,似把黑衣照成白昼,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可门前门后都是重军把守,出是出不去了。
于是,心一横,一个旋身,冲破了屋顶,从上方跃上。
靳方立马和几个近身随从追上屋顶。
从脚程和轻功上来看,骆骁显然是落于下风的,而唯一的胜算就是她对松白院的了解。
于是,打算从松白院的暗门出去。
只是,靳方岂能让他逃脱,一个快步便扯住了骆骁的衣角。
骆骁重心不稳,一下跌落下了院中。
“你到底是何人!”靳方朗声质问道。
屋里的柳妩彤和谢承风同时一震。
谢承风连忙跑向门口,借着门缝看院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