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的阿迎静静待在房间。
她在算时间。
大约半个时辰后,头顶上传来“叩叩叩”的声音。
阿迎从窗户边往外看了看,守卫倒没把视线都集中在这儿。
忽然,一个人稳稳落地。
阿迎扭头,便看到了青石。
青石自小便是习武之人,只因被卖时已被喂了封闭筋骨的软筋散,所以,才会被困在牙房那么久。
在湛力教他习武时,便发现了此种怪象,特地找了久居山林的药师给青石解了毒。
没想到,谢承奕护她的同时也护了自己。
“姑娘。”青石低声道。
阿迎谨慎道:“可有人发现你?”
青石摇头,“这院的看管并不严,应是没人注意。”
“好,这样,你即刻去玉泉山庄,找到靳方,速让他来这里见我!”阿迎吩咐道。
青石神色一转,“若是他不信呢?”
阿迎一怔,这倒是给忘了,靳方是谢承奕的属下,既然在如此危机的时候把事情托付给他,那一定是谨慎妥帖之人了,阿迎想了想,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谢承奕牢记可能会作为暗号的东西。
焦急之下,来回踱步的霍阿迎无意的绕过铜镜。
一瞬间,阿迎灵光乍现。
她退回两步,重回铜镜处,看着头上摇曳的银钗,顿时有了想法。
拔下银钗,阿迎递给了青石,“把这个交给靳方!”
青石一个飞跃,即刻稳稳落在了红瓦之上,轻轻覆盖好掀开的瓦片,青石极快的朝着南郊玉泉山庄奔去。
阿迎双手合十,阖目祈求道:“但愿你我心意相通……”
转到主殿。
箫琮看着随从进来,问道:“阿迎有什么异动吗?”
随从回道:“从侯府回来之后,阿迎姑娘便没有出房间。”
箫琮玩味的摇着折扇,心思沉沉道:“谢承奕这么相信她?……”
“现下禁军有守卫在,我们亦不好进去。”随从低声道。
箫琮从来不信权就是正义,无所谓道:“我只说看着她,又没说看管她。”
随从一愣,旋即明白,“属下明白。”
箫琮幽幽道:“谢承奕啊谢承奕,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却说玉泉山庄,靳方一见那只银钗,便立即明白到了做事之际,即刻对青石说道:“小兄弟,你来带路!”
青石颔首,跃然而起。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靳方便随着青石来到了王府。
同样的方式进入房间。
只见靳方半跪拱手道:“靳方参见阿迎姑娘!”
阿迎浑身热血沸腾般,扶起靳方,铮铮道:“世子说出了事要来找你,现在你可有对策?”
靳方立即交了三张令牌,“姑娘,世子是如此安排的。”
……
牢中。
许家父子亦被擒了进来。
谢崇坤和谢承奕铁青着脸看向二人。
许是心中有愧,许晋松未说话气就弱了一半,“亲家……”
谢崇坤一听这亲家二字,浑身一躁,朝着许晋松怒道:“亲家?我谢家高攀不起许家一门!”
谢承奕也算是见识到了许家的窝囊,老实来说,在查各种证据和材料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不由得失笑道:“许渊平,我长姐嫁给你这么多年,你除了让她替你补窟窿,受委屈,你还做了什么?”
死到临头,许渊平却还在自诩贵族,“当时,你们谢家不也是上赶着嫁到许家吗?这会子说什么风凉话?那宋惠桐满口胡诌,哪有一句话可信?不出三日,我们自会好好走出这里!”
谢承奕看着死不悔改的许渊平,“你就不想想你做的这些错事吗?”
许晋松这才站了进来,辩驳道:“亲家亲家,你可得听我们说,我们是齐王一派不错,可真的没做杀害皇子之事啊!这事儿陛下肯定能查明白啊!”
谢承奕却冷冷道:“王爷,你怎会如此天真?”
许晋松不解道:“贤侄什么意思?”
“此事我和我父亲纯属无妄之灾,这满朝上下皆知道,我谢家从不屑于做这些事,可为什么会咬着我和父亲不放?”
许渊平不忿道:“要说就说,卖弄这些关子作甚!”
谢承奕暗暗叹气道:“说你傻!倒真是一点儿也不冤枉你!若是我和父亲没被牵连,许家被控告的罪行虽多却不会滥罪惹身,可现在呢,我和父亲亦被困在此处,加害之人想要做什么手脚,还能及时发现吗?”
几句轻轻飘飘的话不由得让许晋松和许渊平坐直了身子。
他们此时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治罪,这是奔着他们灭族啊!
当即,许晋松哆嗦道:“那、那许家——”
谢承奕冷冷道:“许家,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许渊平不相信的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
许晋松到底是经历过残酷的夺储,只见他幽幽道:“难道是有人欲除齐王,故意设的圈套?”
谢崇坤冷色道:“我一直觉得你们太过急功近利,可你们呢,却总觉得是我谢家与之不是一类人,沦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