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是何人喧哗胡闹!”箫闻章近身太监高攀高声厉色道。
即刻,宫中侍卫便齐齐围在了箫闻章身边。
现场的百官和家眷也都惊得站了起来,不由得围成了一个圈,都想瞧瞧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箫闻章一个心悸,起身,定睛望去,方才看到是二儿子遗孀宋氏举着先皇尚方宝剑跪地而来。
想他箫闻章,一共有六子,皇长子齐王箫瀚,生母低贱宫女,至今不过是嫔位而已;二皇子睿王,生母乃是箫闻章的第一位宠妃,只可惜早早因病去世;三皇子便是当今的太子箫柏,生母便是撤了宝印宝册的李皇后;四皇子是箫闻章最看重的箫玮,自小聪慧,文武双绝,深得帝心,许是天妒英才,不过是二十余五,便因急症暴毙身亡;五皇子因其母德行有亏,被贬去了封地;最后第六子,便是盛皇贵妃之子,尚且年幼。
当宋氏跪着斑斑血迹朝他走来的时候,箫闻章的内心真可谓是难以言明。
“惠、惠桐,这是何意?”箫闻章拨开人群,踉踉跄跄的走向箫玮遗孀。
阿迎看的胆战心惊,还没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一只大手牵了出去。
阿迎一惊,“啊?”
扭头一看,竟是谢承奕。
“世子,你——”阿迎懵懵的看着谢承奕。
谢承奕似乎更急,直接扶着阿迎的肩膀,甚是严肃郑重的说道:“阿迎,听我说!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记得,去找靳方!”
阿迎听的云里雾里,“谁是靳方?我去找靳方干嘛?”
谢承奕来不及解释更多,他不能让阿迎陷入瞩目之地,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阿迎,“记得,回去再打开,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紧跟睿王,他自会带你出宫!”
阿迎瞬间心凉一片,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能出宫吗?
还没等阿迎问什么话,谢承奕已然退回到了谢崇坤身侧,只是眼神依旧冷冽坚毅,像是赴死的将军一般无畏……
只见,宋惠桐重重叩首,泣诉道:“启禀父皇!箫玮并非急症暴毙而亡,而是被人迫害致死!”
箫闻章一个趔趄,眼底混混一动。
“凶手就是齐王指使的晋阳王许晋松和世子许渊平!”宋惠桐厉声哭喊道。
原本端坐的齐王箫箫瀚立马激怒道:“弟妹!切莫胡说!本王怎么作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嘶——”众大臣也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了许渊平的亲家——谢崇坤。
今日,晋阳王许晋松和许渊平倒是都没来。
箫闻章由着高攀搀着,颤巍道:“你、你说清楚!”
宋惠桐定定眼神怒视着齐王道:“胡说?难道齐王没有私下派许渊平杀害四皇子吗?”
“本王没有!”齐王明显有些气急败坏,慌不择路从侍卫手里夺过一把剑,指着宋惠桐道:“我杀了你这个妖妇!”
箫闻章眼神一寒,侍卫立马一个绕臂飞身,没让齐王走几步便下了他的剑。
宋惠桐一身的冤屈烧的整个人凌厉不已,“父皇!儿臣并非胡言乱语,许家管事褚成栋被许家迫害,无奈之下,找到儿臣,请求庇护,并说他握着的有许渊平杀害四皇子的证据!不仅如此,许家父子和齐王狼狈为奸,霍乱朝纲,纠结党羽,欺压百姓,恶劣行径数不胜数!”
听到褚成栋这个名字,齐王立马眼神躲闪起来。
“父皇——”齐王刚开口,便被箫闻章叱了回去,“住口!”
“他怎么会找你?难道他不知找你亦是死吗?”到底是帝王,再大的风霜也能极快的平复,箫闻章总算恢复了些许理智,镇着性子道。
宋惠桐继续说道:“褚成栋原想着御史台能受理,可御史中丞姚宏邈正欲和谢家世子谢承奕婚配,他又岂能袖手旁观,姚宏邈私下派了御史侍郎蒋海处理此事,不过,蒋海不屑于姚宏邈所作所为,这才把褚成栋送到了我这里。原来,谢家一直表现的清正刚直不过都是障眼法,他们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这下,大家更是把目光游移到了谢家父子身上了。
阿迎也是此时才明白过来刚刚谢承奕为何那样对她说话。
箫闻章一见事情已经扩散到了谢崇坤和谢承奕身上,立马开声道:“来人!”
侍卫齐声道:“在!”
“立即拿下齐王!姚宏邈!谢崇坤谢承奕!”
“是!”说着,侍卫便直直走向了几人。
不仅如此,箫闻章发话道:“范镇!”
禁军统领范镇领命道:“臣在!”
“前去许府!捉拿一应人等!令,幽禁谢府所有人员,未查明事情真相之前谁也不能出门!”
说完,还有人出声道:“陛下,这还有侯府表姑娘霍阿迎。”
箫闻章眼神幽幽瞥向了楚楚动人的霍阿迎。
正欲开口时,箫琮道:“父皇!阿迎乃是儿臣带来宫宴之上的,不如,由儿臣看管阿迎!待谢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行处置!”
阿迎心头如万剑同剜,疼的锥心,可仍不能表现出什么,沉沉叩首道:“请陛下明鉴!”
箫闻章这才沉色闷声道:“就按照睿王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