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反握蔡婆子的双手,真切的说:“蔡婆,我现在不明白事情的原委,我不好跟你打包票,明日上了班,我去打听一下,如果能救二毛出来,我一定不遗余力,钱你先拿回去。”
“陈小姐,你是个好心人,老婆子我谢谢你,谢谢你。”蔡婆一连十几个鞠躬感谢陈安。
“好了,蔡婆,不早了,您赶紧回去吧,明天有了信,我马上告诉你。”
陈安安抚了几句,便让蔡婆子回去等信。
蔡婆子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这才肯走了。
陈安目送她走远,爬到了三楼,拿出钥匙开了门。
她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德兴印刷厂……
她是知道的,是四季书店的供货商。
76号将印刷厂的一众人等全数抓去,一是要审一审查一查,这里面有没有红党。
抓人不仅是为了查红党。
更多的是为了要赎金。
这是76搂钱的惯用伎俩之一。
这个事是胡鹤年负责的,陈安正好也想去探一探红党卧底,正好一并走了。
第二天清晨,心系儿子的蔡婆没有出摊。
陈安在食堂解决了早餐。
“安安,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顾晓曼用完了早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头,打量了一番陈安。
陈安放下汤勺,惆怅道:“这馄饨可真难吃。”
顾晓曼好奇地问:“我还想问你呢,你今天怎么屈尊纡贵在食堂吃早饭,你公寓对面的小摊子没开门?”
陈安叹了口气,又吐了口气道:“这就是我心不在焉的原因,早餐摊的老板蔡婆子,她的儿子二毛,被二队的人当成红党抓走了,她求我帮她救出二毛。”
听到红党两个字,又听到二毛两个字,顾晓曼心里一咯噔,还真是巧的不行。
竹林指派的新任务,就是救出潜伏在德兴印刷厂的二毛同志。
负责搬运送货的二毛正是竹笋同志的下线。
她正在发愁如何开展救援行动。
毕竟她一个富二代,怎么会认识印刷厂的小工。
“那你准备怎么办?帮吗?”顾晓曼放慢了语速,心跳加速。
陈安微微颔首:“蔡婆对我挺好的,每次给我加量不说,她怕我上班迟到,都是先给我做,这个忙,我肯定要帮一帮的。”
顾晓曼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胡队长的秘书沈佳,我俩是中学同学,还做了好几年的邻居。”陈安回道。
“你跟沈佳有这层关系,怎么没听你说过?”顾晓曼有些惊讶。
“额...我可能是忘了和你说。”
陈安挠挠头,小声的说:“沈佳中学毕业后,她父母就意外去世了,然后她父亲的老乡,赞助她读了大学,这个赞助她的人就是胡鹤年。”
“啊?”顾晓曼大吃一惊,压低了声音说:“沈佳年纪轻轻,也不见有多少城府,原来是有这层关系,才能让胡鹤年那个笑面虎命她当秘书。”
陈安环顾了四周,发现他们周围没人,远处坐了零星几个后勤人员,她用更小的声音在顾晓曼耳边说:
“沈佳的父母早年被胡鹤年介绍入红党,后来被叛徒出卖,被中统逮捕了,这三人被捕后,不管如何被严刑拷打,都坚决不从。”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胡鹤年被中统的攻心计诛了心,就变节了嘛,他还说服了沈佳父母变节,然后三人开始为中统效力。”
“沈佳父母被捕的那几个月,她一直住在我们家,他父母变节后,中统就把他们放了出来,我记得过了三四年,沈佳父母就走了,她也被胡鹤年接走了。”
“再后来,我俩就没了彼此的消息,一直到我进了这里工作。”
陈安一口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干净,顾晓曼听得连连点头,感叹道:“想不到啊,你和沈佳居然还是旧相识。”
陈安道:“但没几个人知道。”
“我晓得的。”顾晓曼说。
陈安坐直了身子,无意识的搅动汤勺,顾晓曼又问:“所以,你准备从沈佳那里入手?”
陈安眨眨眼,笑道:“那肯定是了,二队我又不认识其他什么人。”
顾晓曼关心道:“蔡婆子摆个小摊子,想来也没什么钱,若是需要赎金,你尽管跟我说,我来准备。”
“我最见不得这种事,蔡婆子太可怜了。”顾晓曼又加了一句。
本打算自己出钱的陈安顿时喜笑颜开,直夸顾晓曼是转世的菩萨,救人于水火之中。
“你别空手去,待会儿我让人去商城买些礼品送过来,你给沈佳送去。”顾晓曼贴心的安排道。
“行。”陈安应道。
……
陈安拎着一套高档护肤品找了沈佳,事情就解决了,连赎金都没要。
二队查了几天,没查到印刷厂和地下党有什么瓜葛,本来准备明天放出风去,然后等着收赎金。
现在陈安找了沈佳,一个印刷厂的小工,放不放,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沈佳给看守所打了个电话,二毛就被放出来了。
二毛是印刷厂里第一个被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