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外孙想吃,您只要花点钱,也可以买来给他吃,餐车那边又不是看您不顺眼不卖给您!
至于教育吗?我倒是很感兴趣,想向您请教下,您家哪位祖宗这么有水平,把您教养得嚣张跋扈,自以为是,还惯会以倚老卖老的!”
蓝果儿本没想跟老太太一般见识,但老太太出口成脏,连长辈都扯出来了,那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
“你......”老太太咬牙切齿地指着蓝果儿,被她气得眼冒金星!“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这么说话,小心回头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您是天王老子!我遵纪守法,堂堂正正做人,也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您还不是!”
“你!你这个小贱人!”
老太太气极,抄起小桌上的搪瓷缸子就要朝蓝果儿头上砸去。
“妈!”
老太太旁边一直郁郁寡欢的女人终于开口了。
她夺过老太太手里的搪瓷缸,把老太太按坐在铺位上,“妈!您能不能消停点?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太太狠狠地戳了下女人的额头,
“真不知道我老潘家是造了什么孽了,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在家管不住男人,出了门又拿不起个势!活该你被那一家子不要脸的欺负!”
看老太太转移了火力点,蓝果儿啃着鸡腿,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苏言时不时地还赞上一句,“真香!”
老太太的小外孙更受不住了!“哇!”得一声哭了起来,“我要吃,我要吃肉,我要吃鸡腿!哇~哇~”
两个小姑娘默默地给弟弟擦着眼泪,黑瘦黑瘦得,却很懂事的样子。
其中一个还剥了个鸡蛋递到男孩嘴边,“小宝不哭,小宝吃鸡蛋!”
怎料,男孩一把甩开女孩儿手里的鸡蛋,
“谁要吃鸡蛋!你个赔钱货,给老子滚一边去!我要吃肉,我就要吃鸡腿!哇哇~”
女孩不声不响地走到鸡蛋掉落的地方,把鸡蛋捡起来,轻轻擦拭去上面的尘土。
蓝果儿刚好注意到她,她清楚地看到女孩脸上的渴望之色,但女孩抿紧了唇,任由口水不住地吞咽,却没见她咬上一口。
哎!又一个重男轻女的受害者呀!
看小外孙哭得声嘶力竭,老太太终于忍不下去了,牵着男孩往餐车走去。
女人给两个女孩一人分了个二合面的馒头,又各给她们夹了两块咸菜,两个女孩吃得津津有味......
半小时后,老太太牵着男孩回到座位。
男孩嘴边油光光得打着饱嗝,胖嘟嘟,红扑扑的小脸上溢满了满足。
蓝果儿和苏言早已吃饱喝足,两人正一人一头,嗑着瓜子,靠在下铺翻书。
老太太看着他们两个悠哉悠哉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用力地推了把坐位上的小女孩,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上面待着去!真是看到你们就心烦!
真不知道你们这缺心眼的娘是怎么想的,两个丫头片子,还非要带在身边!换成别人,这男人都没了,不早丢下你们这些赔钱货,自个快活去了!”
两个女孩被老太太说得小身板颤抖,眼皮都不敢抬一下,低垂着头向上铺爬去。
“妈,你跟她们讲这些做什么?”
女人看着两个闺女怯怯的样子,不满地瞥了老太太一眼。
“怎么?我还说不得了?”老太太瞪眼,
“我说潘明月,你可别忘了,是谁在电话里哭着求着让我来接你们回京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闺女的份上,你以为谁爱管你们这一家子的死活!
你说你自个回来也就算了,好歹还能再找个男人嫁了!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缺心眼子的事?
儿子吧,你想带着,还能理解,长大也能是个仰仗,可这俩丫头片子,你带她们干什么?除了白瞎些家里的口粮,拖你的后腿,能有什么好处?
我看你就是在乡下待久了,脑子锈逗得连个好歹都不分了!”
老太太一口气训完,大喘着气!女人默默听着老太太的数落,没再争辩一句。
她现在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当初她不顾家里的反对,怀揣着满腔热血加入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队伍,以为从此便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农田里的海并不宽,她这只鸟,甚至都飞不出那几亩稻田。
繁重的劳务下,她不得不向生活妥协,嫁给了村子里的庄稼汉。
男人性子憨厚,对她也不不错,几年来,夫妻两个生了两个女一个儿子,日子虽然清苦,但总归还算和睦。
一晃十年过去。
怎料,世事无常!她那男人竟意外跌落山崖,丢下她们孤儿寡母就先行去了。看如今政策有了松动,她们村子里不少知青都通过关系重新回城了,她这才放下曾经叫嚣的尊严,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可公婆年事已高,无力再抚养孩子!孩子们的叔伯倒是想让她把孩子留下,可她又怎能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尤其是女孩子!
在那里生活十年,她太清楚女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