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殿内,所有人的来意已经阐明,此时殿内安静无声,目光皆看向西王母,等待她的态度。
西王母轻叹,三千下界虽然贫瘠,但每次仙路开启,都会出现一两个不俗的人物,可像肖潜这样的,还是自燕长生之后第一个,他和神皇子之间的恩怨持续五年,一路战绩斐然,虽是小辈,但她长居昆仑也有所耳闻。
但那个叫姜婵的姑娘,西王母并不了解,只是日前芷溪提起下界故人,她才知最近上界又多了一个天骄人物,只是此女出现的时间至今不足一年,之前一直都在南域活动,直到数月前在璇玑城斩十天骄一战扬名,自此这个名字才彻底在上界传开。
这些消息都是几日前芷溪所讲,至于姜婵在南海杀了风羽,断了李牧一臂这件事,西王母也才知道不久,如今风致远上门来讨要女儿魂魄,贺腾要来给弟子讨个说法,于情于理,她都没有阻拦之理。
剑神山沈惜境界停滞已有千年,寿数将近,一直在闭关准备冲击准帝境界,外界都认为小剑尊李牧就是剑神山最出色的弟子,名声也最响,实则李牧的兄长李信,才是沈惜选定的下一任继承人,很多宗门都会有不出世的隐世弟子,这不稀奇,只是听李信的口气,剑神沈惜似乎已经出关了,只是不知他成功没有。
“王母不必看我,我与姜婵并无恩怨,此来只做见证。”见西王母看过来,赵瑾拱手一笑。
西王母轻轻点头,略作思量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插手,但此二人既在昆仑,那就是客人,你们要寻仇也好问责也罢,须待他二人离开昆仑之后再另论,昆仑界内,尔等不得动手。”
此言一出,几人神色各异,风致远长叹一声,拱手道:“如此,在下须在昆仑叨扰数日。”
贺腾皱眉:“如这二人一直在昆仑做客,那我们岂不是还得干等着?王母,如此怕是不妥。”
西王眉头微蹙:“那你想如何?是要我将此二人逐出昆仑吗?”
“昆仑圣地不入纷争,两个下界土着而已,交由晚辈杀了,王母何必自寻烦恼?”此时大殿外有声传来,刚刚被西王母一声喝退的神皇子再次跨槛而入,嘴角血迹犹在,却依然抬头盯着西王母,半分不退。
西王母已经厌烦了这个放肆的后辈,只冷冷看了他一眼,神皇子顿时脸色一变,强大的威压正逼得他不断朝地面匍匐下去,目光一转,正见一旁的肖潜正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眼神微眯,目露嘲讽。
神皇子目光骤寒,浑身光芒大盛,硬扛着西王母的威压既要朝肖潜动手,忽而一声满含怒气的冷哼,神皇子浑身的金光破碎,重重砸入大殿地中,引得整座玄天殿颤了两颤。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滚出去吗!”西王母喝道。
神皇子牙关紧咬,双手撑地,手背青筋暴起,居然硬扛着这股威压直起半个身子来,怒吼一声:“王母!我不服!两个下界贱民而已,焉何能为昆仑座上客?王母分明是有意袒护,我如何说不得?”
梵天圣子等人听得一阵眼皮狂跳,惊于神皇子居然能硬抗住西王母的威压,同时也为他这番狂妄无礼的话感到骇然,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只愿王母发怒时不要牵连到他们。
西王母也略有讶然,此人虽狂妄,但也确实有几分狂傲的底气,比之以往的历任神皇子还要出彩几分。
对于优秀上进的后辈,西王母一般都是持欣赏态度,虽然还是因此人不敬的态度心有不悦,但还是压下三分火气问道:“那你想如何?”
无形威压撤去,神皇子站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迹,高声道:“请王母允我杀了此人!”
西王母神色一冷:“你想在昆仑动武?”
神皇子想要回话,但触及西王母的目光又强自忍了下来,转头看向肖潜,厉声道:“肖潜,你可敢与我一战?”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肖潜。
肖潜扫了一眼其余几人,慢慢的笑了:“有何不敢?再来几个,我也一样杀得!”
“你!”狐族公主胡酒酒柳眉一竖,上前呵斥,“一介到处逃窜的丧家之犬,胆敢在此大放厥词!”
肖潜哈哈大笑:“你们一行十一天骄围杀我一人,四人死于南域,至今也没能杀得了我,此等战绩,还真是令人叹服!”
几人脸色皆变,饶是寡言沉默的李信也看了过来,十一位上界顶尖天骄围杀一个下界修士,不仅没能将其杀死,还被反杀四个,这样的战绩放出去,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他们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肖潜一个,偏偏他们还无法反驳。
“说的好!”神皇子冷笑一声,转身朝西王母拱手道,“我等打算在此解决一下个人恩怨,请借昆仑宝地一隅,万望王母应允!”
西王母眉头微蹙,看向肖潜:“你要一人独战他们七人?年轻人获得一些成就狂傲一些不是坏事,但行事鲁莽为第一大忌,你可想好了?”
既是故人后辈,西王母出于好意劝告一二,此战无论胜负,对肖潜而言都不算什么好事,输了,会死于七人之手,若是胜了,他的名声更甚一筹,在羽翼未丰之前,这样过于鼎盛的名声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走上当年燕长生举世皆敌的老路,每走一步都是踩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