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南州,此时正是黄昏,红霞半天,连接着苍茫广袤的大地,这是一片无人踏足的原野,隐约可见远处山峰的轮廓,高低起伏,原野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绿色植被,苍劲的大树不知存活了多少年,树冠已接近十丈,老藤如虬龙,沿着树干攀爬而上,长势喜人。
乍一看此地生机盎然,佳木葱茏,可如此风景秀丽之地,却听不到丝毫动物的声音,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也没有任何猛兽出没——除了,在草地中相互搀扶的三个人。
残阳夕照,年长的老者身受重伤,一路颠簸逃亡,终于不堪重负,面如金纸,张口吐了一大口血,霎时间衣襟猩红一片。
老者身边是个同样满身是伤的青年,以及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老者突然吐血倒地,使得三人一时惊慌无比,搀扶着着对方坐下,青年翻找了一下储物戒指,试图寻找一点可以服用的丹药,但找了半天,抬头与少年对视一眼,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少年见状情绪失控,跪在老者身边大哭:“师父……”
老者继续的喘息了几下,看着两个手足无措的徒弟苦笑了一下:“为师中了那老怪的陨圣丹毒,必死无疑,带着为师反而拖累你们,此处已经接近禁地,再往里逃,就是卑罗死城了,那老怪不会轻易放过我,趁现在还有机会,赶紧离开此处!”
“韩钊,你是师兄,有看护师弟之职,快快带着你惊澜师弟离开,切记万万不可让他落入那老怪之手!华胥一族只剩他这最后一根独苗,你千万得把他护住了!”老者急切的嘱咐,忽而胸中又是一痛,浑身经脉开始一一腐蚀断裂,剧痛之下,张口又吐了一地的血。
而此时远处一道流光正迅速赶来,大笑不止,声如震雷:“灵虚老头,你要带着我的药引去哪里?”
下方的三人脸色齐齐一变,老者强撑着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弟子,厉声喝道:“走!!莫让为师白死!”
韩钊脸色苍白,满面悲切,有心留下来御敌,但见师父须发皆张怒目而视,还是咬紧牙关,一把拉起大哭的莫惊澜,朝着远处快速离去。
莫惊澜泪眼模糊,被师兄强行拉走,只能看着逐渐远离的老者身影,肝肠寸断的喊了一声师父。
碧绿原野的尽头,是一座孤独矗立着的古城,墙体乌黑,沧桑古老,散发着森森寒意,看不清这些黑色究竟是因年代久远导致,亦或是长期被鲜血浸染所制。
历经多少年的岁月沧桑,古老的城中殿宇已经坍塌,依稀可见当年的恢弘气度,今夜城中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忽而整座城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地底发出阵阵轰鸣,似乎还伴随着某种生物的咆哮,阴冷的城中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而此时刚走出不周山石之路的姜婵四人懵了一颗,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顿觉头皮发炸,穿过那条路尽头的白色光膜之后,他们出现在一座巨大的棺椁上方。
是的没看错,他们就站在一口乌黑的棺椁上方,而在棺椁的周围,是一汪泛着白霜的寒水之池,此处像是一个地宫,巨大的乌木棺椁被刻有符文的锁链层层捆紧,固定在池子周围,在他们的头顶,就是一个略显古旧的空间法阵,他们就是从这里出来,然后直接的落在了棺椁上方。
几人的突然坠落,使得棺椁晃了晃,锁链唰啦作响,似乎惊动了棺椁内的生物,发出一声极其狂暴的咆哮,伴随着挣扎抓挠的声音,使得原本就不稳的棺椁更加晃荡起来。
这一声咆哮声直击灵魂,即便玉鼎早有护持,也还是令姜婵的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头痛欲裂,沈妙玄尖叫一声,痛苦万状,双手覆耳,指缝间有殷红的血迹流出。
不止沈妙玄,陆逍与万俟侯也双耳流血,灵魂攻击伤及神魂,极其痛苦。
玉鼎的声音略显急促:“这里面的东西招惹不得,这寒天池是用来压制这东西的,你过不去,让我来,别把碰那些锁链,上面已经被诅咒侵蚀,沾染了我可没法救你!”
说罢玉鼎从姜婵识海中飞出,光华四溢,逐渐变大,载着姜婵四人迅速朝着一个方向飞出,在离开地宫之前,姜婵回头,头皮又是一麻。
她看到那被锁链捆缚的的乌木棺椁被撑开了一道口子,里面探出了一只长满青毛的手。
那只手上带着无尽的浑浊乌光,极其邪意,令人不适,和玉鼎身上那些流动的污浊极其相似。
玉鼎显然是来过这里的,显得轻车熟路,在姜婵还没有看清路的情况下,就已经极快的冲出了那座地宫。
“那棺椁里是什么?”姜婵问。
玉鼎冷笑一声:“是一个走成仙路走偏了的人,听说过尸解成仙吗?万载以来所有人都在求仙道,想要成就长生不死真仙,可世人都会死,祖神女娲,伏羲大帝这些人寿数到了也会死,可有人就想另辟蹊径,走一条新的路,沾染了一些不该碰的东西,结果出了问题,把自己炼成半尸仙,这玩意儿虽然恶心,但实力确实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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