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
陈松岭看这个女婿,恨铁不成钢。
“我骗您什么了?”钱四海比谁都委屈,“我知道岳父不喜欢我,这些年,我也没什么建树,让璐璐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但我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跟你说青花瓷的事,你东扯西扯做什么?”
陈松岭冷着脸,越发瞧不上这个女婿。
每次过来,不是卖惨就是伏低做小。
明明自尊心比谁都强,何必在陈家装出一副老实本分任劳任怨的模样?
陈松岭到希望这个女婿的自尊心能对得起他的骨气。
别让他女儿从娘家搂钱,要什么自己去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了女表子又立牌坊。
钱四海真是把这一点做到了极致。
“难道不是因为岳父不喜欢我,才会对我有偏见,怀疑我的用心吗?”钱四海反问。
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反倒激怒了陈松岭。
“人在做,天在看,钱四海,你想走歪门邪道,就不要连累我陈家!”
门倏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陈家,陈家,您就只知道陈家!”陈璐是得到丈夫的消息,跑过来的。
在书房外面一听见她爸骂她丈夫,就十分不满。
“爸,我都已经嫁出去了,四海做什么,跟陈家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连人在做天在看这样的话您都说出来了?”
陈璐怒气冲冲地朝她爸吼。
她是家里的幺女,小时候是最受宠的。
所以养得任性。
嫁的丈夫不得娘家喜欢,却是她自己选的。
她就稀罕钱四海身上那股劲儿,即便吃着馒头咸菜,也清高自傲,温文尔雅。
她不喜欢陈家安排的那些公子哥儿,他们除了家世比海哥好,还有什么比得上他?
学识,还是人品?
海哥爱她,其他人只是冲着陈家来的。
陈松岭快被自己这个女儿气死了。
自从她嫁人,就像被洗脑了似的。
她婆家样样都好,娘家看啥都不顺眼。
陈松岭一喊她滚,她就提从小没妈什么的,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依着陈松岭早年的脾气,自然不可能再管这个女儿。
但谁让他年纪大了,对女儿又心存亏欠,便纵容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他一边扶着书桌,大口喘气,一边指着钱四海:“你问他,你自己问他做了什么!”
陈璐看向丈夫。
钱四海一脸无辜:“璐璐别问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了岳父不高兴。我原先想着,这次在天福巷看看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买来给岳父当寿礼,就意外发现了一只青花瓷瓶……”
钱四海一开口,就是老绿茶了。
陈松岭被他的茶言茶语气到差点晕厥。
倒是陈璐,一听丈夫说本来是出于孝心,弄巧成拙还被父亲怀疑,立马就怒了。
“爸,我知道你看不上海哥,他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这买青花瓷瓶打眼了,能怪他吗?你不安慰他就算了,还怀疑他和古董摊老板是一伙的,您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