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囚笼地下竞技场,我是大嘴莫布!今天这是我第一次担当赛事讲评!下午的第一场、是相当经典的一对一综合竞赛,也就是你们俗称的单挑赛』…‥作为一种为了协助选手熟悉特锦赛正赛的赛制,既是一种,也是一种艰难的挑战。」一名他们先前从未看过的年轻小子站上高处的主讲台。
观众对于这件事情显得有些奇怪,上下午场之间的讲评人更换,并不是骑士竞技的一般操作,为了保证解说的连贯性……正常来说这种事情是绝不会发生的。
此刻的莫布还没有那标志性的莫西干发型,他站在看台上,略微有些紧张的望向下边随着他出现正在喧闹的观战人群,原本,这个讲解的位置是由同公司的大前辈凯奇所负责的。
长期以来,都有着成为一名特锦赛的赛事解说的梦想,为了这个,他离开了奥格尼斯科——那个不值一提的故乡,来到了大城市、从一个最最基础的、打杂性质的传媒约聘助理开始做起。
而光是这——也是他费尽工夫才求来的机遇了,毕竟,乡下出身的他可没有那些大学毕业生那么好的门票进入公司。
几年的打拼下来,这才终于盼到了这个机会,真正登上解说台,有对着所有观众说话的机会,但这也是极具风险的挑战,他知道的是,前辈上回因为主持时误使那名「乌萨斯人」成名,而受到了上面不小的斥责,这才在这一回撂挑子、把工作丢给自己。
他不想在上层的印象上被继续和这人联系在一起,同时——接下来预定要做的事情对于解说而言,算是有着相当的风险,他自然是能闪则闪,这人职场上的「推拖闪躲飘」五字诀用的可真熘。
大嘴莫布微微的叹了口气……这绝对是个烫手山芋,但当然,如果不扎手、这难得的主持机会自然也轮不到自己,商业联合会并不会随意的将一位新主持人推出来——哪怕仅仅只是积分赛,为抓住这机会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今天的比赛、是两名乌萨斯人之间的对决,一名,是近期声名鹊起、打出极佳战积,但却被爆出与敌国关系不浅的赛场新人,独立骑士、西里尔,将对上出身同样争议极大的赛场老将——矛刺骑士』弗拉德。」在默默演练许久的解说技巧化为了流畅的语音,作为临危被换上阵的新人,莫布的表现已经算相当好了。
「这两名骑士都与我们长久以来的宿敌关系不浅、这场比赛,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首先先请矛刺骑士进入赛场……」正常来说,会让两边的骑士一同入场,但今天上面吩咐、要让那名菲林无法出场的状况受到最大的关注。
一边的铁门缓缓上升,这个赛场是一个巨大的金属囚笼所构成,所处的位置半埋于地下,一名高大、身材宽广但不失灵活的身影缓缓从一边的休息室通道走出,这人只一出场……就给围观的少数观众的记忆带回了数年、十数年之前的战争时期,那是帝国侵略者最前锋的铁蹄。
标志性的防毒面具、手中矛刺状的弹射装置,无一不在说明着这人的身份。
当年,乌萨斯的高速军舰用强大的舰炮在卡西米尔移动城市的城墙上轰出裂口,随着重型工程器械射出锁链(详见早露用的武器,大型版本)、便是这些战士透过手中的钩矛勾住铁索,滑入、并以少量精锐直接进行跳帮战、直接杀入整座移动城区的控制室,驾驶着城邦将骑士的子民连同城市一同拖入乌萨斯的腹地。
在开阔地带中,骑士们藉由集群冲锋尚且有与这些强力步兵一战的实力,但放在城市建筑内的狭小地形,这种远近皆宜、坚韧而强大的兵种便足以成为他们的噩梦。
这些老兵、或者亲身从战火中幸存过来的年长观众这才反应过来——帝国前锋精锐?不,不对,乌萨斯军人怎可能出现在卡西米尔的赛场上?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身上的装备实际上与真正足以止小儿夜啼的百战先锋略有不同、不光是身上的装备略显老旧,最为有趣的——则是这骑士的右臂、大约肩膀偏下的位置,以鲜红刺眼的油墨纹着清晰的条形码,这是奴隶的象征、但在战时,这象征着一名战俘的身份。
这个国度的奴隶贸易由来已久,如果作为奴隶、就必须时刻露出身上的条码,以供判别,任何试图掩藏条码的奴隶都会被视为潜逃、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实施捉捕或者击杀,正常来说……乌萨斯的中高阶兵种并不会允许自己被俘虏。
相比忍受这种屈辱的余生,他们更宁愿奋战至死,多拖几个征战骑士一起同归于尽。
「如今,乌萨斯的男爵要对上的、便是自己国家培养出来的战争机器……一个选择投降的逃兵,但这也怪不得他,根据我们的资料、这是一名被上级长官所抛弃的弃卒。」毫不掩饰的抹黑,很明显,联合会帮西里尔安排这一对手,是为了要藉由赛局解说,进一步给他泼脏水。
与此同时,大量的嘘声如同海潮一般响彻整个赛场,从铁笼的间隙之中传进那人耳里。
「………」这名如此被羞辱的竞技骑士对此丝毫不作反驳,他能够成为封号骑士,自然理解了赛场上自己所应该「扮演」的角色。
这确实是个毒计,如果西里尔无法出场,那么他便毫无反驳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