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前头喊完,那人转过身。
一个身材格外高大的老头。
头发花白,脸庞有着岁月的痕迹,小麦色皮肤,皱纹深深浅浅印在额头和眼角。
王圆圆一眼就被他的眉毛吸引了注意力,太浓密了,像两把锋利的剑,透出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让人心生敬畏。
哟呵,气质还挺犀利!老帅老帅的,王圆圆很久没见过这么特别的老人了,让人印象深刻。
可惜穿着打扮还是太小老百姓了,一看就是附近胡同里经常遛弯的老大爷,要不就凭这一身杀伐的气质,换身军装不得称呼一声老将军吗。
老大爷似乎对她的一句抱怨有些不悦,回过头,冷冷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犀利如刀,王圆圆顿时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老头那一眼,她感觉有股无形的风刃朝自己面庞卷过来。
就挺离谱,出个门随便一碰都能碰上这么不一般的老大爷,关键她被老大爷那一眼震慑住,心里居然还有点发慌,要知道,自打重生她就有特别的底气,一般人可轻易震慑不住自己。
这叫什么事儿?她在一个对视的瞬间,害怕一个胡同老大爷。
她以前一直觉得人的气质绝对和其经历有关,像是胡同老大爷一般都是单位退休职工,退休了性格更平了,整天笑容可掬,夏天穿大背心,冬天穿棉坎肩,冬天没事儿就提着鸟笼子晒太阳,夏天爱拿着大蒲扇围在胡同下象棋,马扎一坐纳着凉跟人扯闲篇,老大爷身上一般可没有这样犀利威严的气质。
但今天这个遭遇就打破了她固有的认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见过那还是说明自己见识太少。
感慨间,老大爷已经走远了,不知拐到哪个胡同,瞧不见身影了,王圆圆重新蹬上自行车出发了。
蹬了没一会儿,在一个胡同口又出了意外。
一道身影突然又毫无预兆地窜出来,到她的自行车前面。
王圆圆一看那个特别高大的身躯,很像刚才那个老大爷,正想着他怎么又来了,就见这人突然改变了轨迹,往她自行车正前方拐,眼见就要撞上了,赶紧把车把往右边转了一下,算是惊险躲过。
还没松口气,老大爷突然又朝着她这边拐,王圆圆火大,使劲打车铃提醒对方,然后把车把往左打,歪歪扭扭的稳住车把才没摔跤。
巧的是,老大爷又往左。
没完没了了,几次下来王圆圆就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正常人这么蛇形走位呢,不是针对她是啥?这年头社会风气还可以啊,难道已经有碰瓷儿了?
眼看这回来不及转车把了,王圆圆吆喝了一声,“起开!”
老头却站在那不动,险险撞到时,电光火石间王圆圆一咬牙,把车子朝路边横,整个人连着车子都摔在道路牙子上。
她这番操作算是很及时的,拼着自己摔倒也硬是没让轱辘挨着老大爷一下,可一直站着不动的老人家突然往后望了一眼,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圆圆:“……”
她怒了,大声质问:“我车没撞到你,你倒什么倒呢?”
老大爷目光依然犀利,望过来,看着她振振有词:“我被你的响动吓着,腿软,摔了。”
王圆圆深吸一口气,你咋不说我骑车带过来的一股风把您给吹倒了呢?看在对方年纪很大的份上,她忍着没说话。
算了,自认倒霉,不做口舌之争。
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跟老头在大马路上吵架。
她把自行车扶起来,检查刹车和零件,确认车子没故障,又去拍腿上的灰,拍到膝盖的时候发现膝盖上茨出一个破洞,里面的秋裤脏了,把裤腿扒开一看,关节上果然破了硬币大小的皮,有血渗出来,火辣辣的疼。
王圆圆吹了吹,心里对肥啾嘟囔:“反正基因改造的药水还没制作好,能不能附加一条摔倒摔不破皮的基因?可以的话,你赶紧给你们星球的科学家说一声。”
肥啾:“想啥美事儿呢?怎么摔都不受伤那就不是正常人类了!”
又有些奇怪地说:“宿主先别顾着生气,啾啾感觉这个老头有点熟悉感,像是见过,但啾啾回看之前的记录找不到见面的痕迹,那么熟悉感是哪来的呢?”
王圆圆一愣,正要说什么,有脚步声。
老大爷大步走过来,步态沉稳有力,中气十足地说:“我摔倒了,给个说法。”
这是找她扯皮来了?
王圆圆张大嘴,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大爷,“我还没找您的事儿呢,我在自行车道上车骑的好好的,您突然跑到我前头s形走位,撞到不是应该的么。”
她把“活该”改成应该,已经算尊老爱幼了!
哪成想,老头却蛮不讲理起来:“你不要推卸责任,我摔倒和你有直接关系,我现在腿不舒服,也许骨折了,你得负责。”
这就动真格开始讹上了?
王圆圆被气的笑了,摇头无语地说:“要不这样,我给你报一个我家庭地址,您先去医院做检查去,要是有问题,你拿着检查单和化验单找我,我给你报销,没问题就不好意思了,您全部要自己自费。”
她确定老大爷没问题,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