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拘留所出来以后,郝荣华就明白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儿,自己这辈子,只能靠自己一步步爬出泥潭,别无它法。
她不光是明白这个事实,她还行动了。
短短几个月,她靠聪明和一把好力气,用倒买倒卖的手段赚了不少钱。
就这么一直到年前回到了四九城,她跟郝大成商量,把他的工作让自己接班,因为她有案底,别的单位搞不好都不要她,只要郝大成答应,自己愿意把每个月的工资都给家里,连续给够三百块为止。
她防备郝家人,自己有私房钱的事儿没说。
郝大成一口回绝了,说自己这份工作是给儿子留的,让她趁早死了那颗惦记的心。
她是头天晚上回到家,当晚就跟郝大成商量这个事儿的,遭到拒绝后,第二天一早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犹豫地把郝大成给举报了,当然举报是匿名的。
郝家以为她不敢算账么?想多了,这个拘留是进档案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的,自己能不记仇能不报复吗?郝大成既然不想把工作给自己,那就别留着这份工作了,郝家全家都去喝西北风吧。
当然,她更恨眼前的王圆圆,凭什么她有个好出身,有个疼爱自己的爸妈,凭什么下乡那两个月她怎么都斗不过王圆圆,最后还因为王圆圆的举报进了局子,她当然也是想狠狠报复回来,就像报复郝大成一样,把王圆圆摁到泥里永不翻身,可惜她没机会。
再说,比起恨谁报复谁,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生存问题。
找工作的事儿更迫在眉睫,刚才一碰见王圆圆,她第一反应是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如果能靠着王圆圆钻营到一份工作是最好不过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了工作才能不靠郝家在四九城站稳脚跟。
王圆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郝荣华没说她也猜出来了,八成是郝荣华自己把她爸给举报蹲局子了。
这人在原着里就是个特别鸡贼的,说好听点勉强算她务实吧,说难听点就是满肚子坏水儿的黑心眼,她嫉妒所有比她过的幸福的人,恨人有笑人无,什么好处都要占,谁得罪她就算针尖点小事她都得加倍报复。
这样的人不报复郝家都说不过去。
所以,别说自己现在没门路了,就是有门路也不可能给郝荣华介绍的,这人不飞黄腾达也就算了,要是有天崛起了,第一个报复的就是自己。
她点点头,一脸明白了的表情,却也不参与有关郝爸的对话,只是淡淡说:“那行,回头有好消息我联系你,我急着走,就先撤了,回见。”
“好的。”郝荣华微笑和她道别,在笑容里努力释放着善意和友好,“有空常联系,对了,你家地址是在……”
没等她再次确定完地址,王圆圆已经拐进一条小道走远了。
郝荣华对着她的背影,愤愤地骂了一句:“妈的,什么东西,连地址都不说联系个屁啊,等着挨收拾的吧,以后我一定会比你混的好,一定会超过你们这些贱人。”
还有白晓晓,艾艳和高盼,这几个跟王圆圆一伙的都不是啥好人。
王圆圆回二伯家的时候就正好赶上陆陆续续上菜,她进厨房帮着端菜拿碗筷,两家人其乐融融开饭了,开饭前堂哥和王向北还一块出门放了个炮,王圆圆本来不想去,但一寻思出门都能碰上郝荣华,有点迷信心理作祟了,也跟着出门放了个炮,图一个去除邪祟。
过年就是这些事儿,放炮,压岁钱,吃喝,亲戚之间请来请去,大伯和二伯两家是商量好了初四一起来王圆圆家里,初五开始王圆圆就得跟着爸妈去宋家舅姨这边,又是一波聚餐,这样的走亲串戚差不多要到初十才能结束。
今年的压岁钱倒是没收太多,就王爸王妈象征性给了王圆圆一个红包,里头是十块钱,王哥给她塞了崭新的五块钱,亲戚们默认超过十八岁就算成人不收压岁钱了。
王圆圆对此就无感了,她觉得过年最值得开心的是亲朋好友在一起团圆的氛围,王家和宋玲娘家都是很和睦的家族,一到过年就格外的热闹。
几家欢喜几家愁,百公里外的石市,周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周父拖着癌症晚期的躯体,在愤恨失望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却让周桂兰背负了最大的责任和罪孽。
头几天忙着办丧事,周桂兰只是哭,对周母和大弟的数落埋怨充耳不闻,整天在灵堂里守着她爸。
等头七过完周家撤了灵堂,周母又在家里絮絮叨叨的辱骂周桂兰,周桂兰终于爆发了,跟周母大声吵闹,周祥过来推搡周桂兰,姐弟俩打成一团。
周桂兰鼻青脸肿,周祥也没好到哪去,周母心疼儿子,大叫着要跟周桂兰断绝关系,让她滚出这个家。
周桂兰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周母的眼神都是冷意,朝着周母说了一句狠话:“行,可以断绝关系,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也没有价值了,既然你们都不认我的好,不承我的情,那就把我过去拿到家里的钱还给我,我立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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