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山和顾岩安两人明确了目标,杀敌越发勇猛,而军营中那些副将是把眼睛安在了狗鼻子身上,整日对着两人,尤其是对顾岩安,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你这样不对,虽说你已经是百夫长了,是该负责操练,但是你要和将士们一起,不能总是跑得无影无踪,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刘晨瑞皱着眉看着他,对他这种无故离开的举动,颇感不满。
“刘副将,我今日已经操练完毕,该做的事情都已做完,我自己找个地方去练功并没有违反军纪。”顾延安朗冷着一张脸回道。
刘晨瑞老脸抽动了一下,看着顾岩安的神色愈发不满,他忽然一笑,一双眼睛里是无尽的讥讽。
“老夫倒是忘了,你一山野小子,自是不熟悉如何当好百夫长,来日方长,以后你慢慢熟悉吧。”
此话一出,顾岩安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是觉得他无权无势,想把他压死在百夫长的职位上,和刘大山一样。
军中有这样的副将真是烂透了!
“刘副将,参军就是为了军功,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是要看军功加以褒奖和封赏,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就否定别人的一切,真要是这样,只怕万千将士都要寒心!”
“这何尝不是藐视军纪,藐视王法?”
顾岩安冷冽的眸子,直直看向刘宸睿。
那双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缩,“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没胡说,您心里是有数的。”
刘晨瑞气得抖了抖胡子,不再和顾延安纠缠,谁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
这若是让旁人听去,岂不是因为他藐视王法,再传出去,可是会掉脑袋的。
刘晨瑞走后,刘大山从后面走出来,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他可是记得这刘晨睿,刘宸睿家居安阳县,世代从商,最后家道中落,被迫送入军中。
和他们一样,一步步爬下来,爬到了千夫长,那几年刘大山还是刘晨瑞的兵。
随着越往前爬,结交的人也越多,刘晨睿渐渐结识了军中许多人脉,变得越来越人模狗样了。
刘大山坐在这个位置这么久,也有刘晨瑞的原因。
顾延安转身,没去看刘宸睿的背影一眼。
“他有心想打压你,你要用世子的身份反抗吗?”
只要给京中寄回一封信,顾岩安被针对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我不会这么做的,我来这里就是证明自己的实力,不会依靠关系。”
“很难,你要想清楚。”
“世上从来都是苦难与困难交织,如果你不迈过去,又怎么会迎来光明。”
顾延安回去继续练剑,尽管他一下午已经回了近百次的剑,但他还是觉得不够,还要再练,有足够的力量,任何困难都会被斩于剑下。
……
幕夜低垂,万籁俱寂。
然而,这宁静的夜晚却暗藏杀机
一支队伍一身黑甲,几乎快要融入夜色,悄悄摸近了营地。
他们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军营的外围。
“咱们突然袭击,你觉得拿下军营有几成把握?”
“蠢货,你忘了将军是怎么交代的吗?要扰乱汉军的视线,干扰他们的行动,要让他们草木皆兵,才是我们的目的,而不是一举拿下军营。”
黑夜中两名身骑黑马的人在外围悄声交流,片刻后,直到其中一名骑着黑马的人挥了挥手。
下一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数十名西北骑兵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刀枪,营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怎么回事?外面是什么情况?”
有人在黑暗中问出了这一句,下一秒只听外面惊呼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刀剑相碰的声音。
所有人纷纷从睡梦中跳起。
他们迅速穿上战袍,拿起武器,冲出帐篷,迎向了敌人。
一时间,营地上火光四溅,喊杀声震天。
敌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异常凶猛。
他们像饿狼一样扑来,试图撕开一道口子。
这场突然袭击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一时间杀声震天,仅仅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便有无数人倒在了地上鲜血。
鲜血浸透了地面,透出殷殷血迹。
“不要慌乱,全部往后撤!布兵排阵!”
一声极具浑厚,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瞬间让散乱的人群快速凝聚起来。
“他们不是要杀人。”
顾岩安喊完那一声,迅速查看地上伤员,瞳控幽深。
“怎么说?”
刘大山挥动手中的长矛,快准狠地刺中敌人。
“若是杀人,死了埋了也就算了,顶多是费几铲子土罢了,若是伤兵,不仅粮草和药材消耗几倍不止,更别说日日还要提心吊胆,草木皆兵,这正是敌军的目的,扰乱军心,搞的人心惶惶溃不成军。”
经顾岩安这么一说,刘大山心中升起一股悚然。
“若真是如此……”
两个人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