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太子做了什么吗?”叶小蝶看着玉面书生和茱萸远去的背影问道。
元继看着叶小蝶深邃幽深明亮的眼眸,陷入了回忆。
花费了四个月,河堤坝终于完全筑好。灾民也陆续回归自己的家乡,朝廷又拨了一笔银子下来,官府建了安置房,各个县里也补助了种子,只等来年下种。
元恂回到京里,秘密组织了一批人,紧锣密鼓暗中查访,搜索罪证。
终于查在了高肇的身上。
高肇秘密培养了二千名武艺高强的精英护卫,绝对服从执行他所有的命令。
血洗尹家人火烧尹家庄,打开河堤水淹良田,巧夺玉石,都是出自这二千人之手。
还有高肇的门客,替其敛财,借了他的名,独占一方,为虎作伥,欺压百姓,抢夺他人田产,毁人坟茔作为私田,罪无可恕。
可能元恂过度劳累,在东宫的书房里睡着了。
防范所有人靠近书房,却没有料想长乐会突然过来东宫。
“太子皇兄……太子皇兄……”长乐在门口一个劲嚷着,撒娇摸着吴公公。
“公主不要在喊了!”吴公公赶快上前,挡住公主,急忙道:“太子连续几天忙于公务!刚吃了早饭,才休息了会儿!”
长乐一脸的好奇,傻不愣登的点头,心里却琢磨得坏主意。
“皇兄现在这么用功吗?”长乐低声委屈道。
“要不奴家陪你玩会儿?”
“你又会什么?还不是老几样!不新鲜!”说着长乐就跃跃欲试探身往殿里瞧。
吴总管用肥胖的身体极力地挡着,丝毫没有要退开的意思。
长乐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嘴一嘟,腮帮子鼓了起来,讨好地祈求道:
“吴总管,你让我进屋看看吧!皇兄……我已经半年没见过皇兄了!他瘦了还是胖了。我真的好想皇兄的!你看,我都茶不思饭不想,饿瘦了!”小嘴一抿,水汪汪大眼瞪着,把吴总管逗乐了!
一想到平时太子在宫里是最偏爱长乐的,也就心软了。
“好吧!”费劲口舌地叮嘱道:“但是你进去,不准碰案牍上的东西!太子都不让我们进去的。你一定不要吵醒太子……”
“知道了!我就偷偷看看皇兄,就行!”长乐撒欢地直冲书房。
一炷香后,长乐果然不声不响地走了。
只是走的时候看到地上的匣子里有几个箭头,出于好奇看了一下,随手带走了一个。
几天后,元恂整理好证据,呈现在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看,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寡人知道了!你下去吧!”
元恂倍感意外,这些罪证单拿出一项都可以让人抄家灭门,可是陛下却是轻飘飘的一句,让自己下去。难道陛下病糊涂了?
元恂以为皇帝没看清,郑重其事地说道:“据儿臣查证……”
“啪”的一声,皇帝拿起案几上的竹编歙砚碎成三半。
勃然怒吼道:“让你监国,不是让你插手大理寺刑事案件,政绩刚有些起色,你就轻信奸佞挑唆听信谗言越界查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父皇,儿臣不明……”元恂据理力争道:
“以私害公!侵占良田为私产,掘人坟冢为私田,强抢民女为妾。为得宝玉,血洗尹家庄,毁河堤造成朱渊县等地房产良田被毁,饿殍遍野,流离失所……”
“闭嘴!”皇帝面目狰狞嘶喊道:“你还不知罪!”
“来人,把太子拉出去!殿外跪着!不知错!不准起来!”
元恂跪在殿外,始终不明所以。
直到洪公公带着十几个太监去了太子府,一个时辰后回来。
“你一个太子,你还要什么?这都是东宫后搜出来的。”殿内传出皇帝气急败坏的怒骂,紧接着“啪”一声脆响,瓷器打碎的声音。
“把这些都丢出去,丢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清楚了!”
吴总管和几个太监着急忙慌地收拾着。
“元恂你是堂堂一国太子!”皇帝嘶声力竭地怒骂道。
一些五颜六色的旗帜和几个的恐怖的面具,丢在元恂的面前。
元勋剥开一堆破衣烂布后,细细查看,脸色陡然一变,抛出一个白色麻布小人,上面写着生辰八字,这个八字是父皇的……
这是——魇蛊。
皇宫禁止一切巫蛊邪术,一旦发现有人鼓捣巫蛊,轻者抄家流放,重者株连。
元恂仔细一思忖,一下明了,这是有人故意偷藏在自己的宫里,蓄意陷害自己。
正好遇上父皇这半年来噩梦缠身,重病卧榻……
他清楚知道这次的诬告,自己辩无可辩,陛下已经深信不疑了。
“父皇,儿臣问心无愧,儿臣没有做过!”元恂对着殿门大声争辩道,他深知这样的强辩只会苍白无力,一旦默认就死罪难逃!
“哐当”一声,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皇帝大声咆哮道:“这些是什么?是寡人的吗?你贤明圣德,要改朝换代吗?”
“父皇!”
殿里传来斩钉截铁的声音:“来人,交于大理寺卿查证,牵连之人,一概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