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旺还没有走到近前,就听到几个家丁装扮的人,正对着地上一个男人拳打脚踢。
嘴中还骂骂咧咧的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何模样,竟然还敢肖想我们老爷的第六房小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打,给我狠狠地打,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上门来闹事。”
被打得连连翻滚的男人并没有求饶,只是反复说着一句话,“这么多年我为了她,对妻儿不闻不问,如今她却狠心抛下我,去给地主做小妾,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前这人不就是如此,放着妻儿不疼,偏偏与个寡妇纠缠不清,如今不但妻儿离他而去,就连爹娘也与他签了断亲书,你说他值不值得同情。”
“没想到还是个负心汉,不对啊!你咋知道这么多呢!”
“我一个亲戚在地主老爷家做事,是他与我讲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上门闹事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可真活该。”
……
两人的对话被其他人听到,瞬间很多人参与进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气愤,纷纷指责被打的男子。
一旁的陈家旺越听越觉得,这个桥段特别熟悉,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这说的不就是村中李秋生与赵寡妇的事情嘛!
随后看了眼地上的男人,由于被打的披头散发,根本就看不到脸,所以陈家旺才没有认出他是谁,“不会这么巧吧!”
家丁上前踢了地上之人一脚,恶狠狠的说:“我们老爷讲了,不管以前你与六姨娘有着怎样的关系,但如今她既然已经进了王家的门,就是王家的人,你几次三番上门就是在挑衅于他,今日便打断一条腿,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就抡起棍子,朝着男子右腿拍了下去,凄厉的惨叫声让在场之人毛骨悚然。
就连树上的鸟儿也被吓得扑愣愣飞向空中。
接着男人便没了声音,原来是疼晕了过去。
几个家丁又上前踢了男子一脚,见确实晕了过去,嘲讽道:“哼!就这么点能耐,只是断了一条腿便如此,这要是两条腿还不得死了啊!”
随后几人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巷子口。
陈家旺这才上前拨开男人的头发,果然如他猜测那般,确实是李秋生无疑。
“小伙子,你认识这个人嘛!”花衣大娘看到陈家旺上前,便问了嘴。
陈家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是同村,他担心百姓连他一起骂。
但又无法睁眼说瞎话,最后尴尬的笑了笑,“也算不上认识,只是有几面之缘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伙子你还是别管他了,这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怜,如今又与家中断绝了关系,你要是救了他,所花费银两怕是要打水漂。”
大娘见陈家旺年纪不大,一瞧面相就是个心善之人,便好心好意的劝道。
其实陈家旺也在纠结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虽然李秋生做的事情令人不齿,但毕竟一个村住了几十年,还真做不到见死不救。
一时拿不定主意的陈家旺,与大娘说了声谢谢,便起身挤出人群,打算去问问小溪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相公,你回来了,这镇上人也真是的,大中午不在家睡觉,竟跑出来吵架。”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小溪睡得并不踏实,大门刚传来响动她就醒了过来。
在外面这一会,陈家旺就被晒得顺脸淌汗,舀了瓢凉水咕噜咕噜喝下,这才开口,“嗯!娘子,你猜被打之人是谁?”
小溪一脸疑惑,“是谁,难不成还是我们熟悉的人。”
陈家旺点点头,“还真被你猜对了,就是村中那个抛弃妻子之人。”
“抛妻弃子”小溪一时半会还真有点懵,完全忘记村中哪个男人这么缺德。
“就是李秋生啊!你咋忘了呢!”见小溪不停的皱眉,就知她没有想起来,陈家旺便直接给出了答案。
“是他啊!挨打也活该。”听到李秋生挨打,小溪觉得特别解气,放着那么好的娘子不疼,偏偏对个寡妇情有独钟。
“嗯!我也觉得他这是自作自受。”作为男人,陈家旺特瞧不起李秋生的所作所为。
“不对啊!他咋会无缘无故挨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聊了一会,小溪才突然反应过来,不禁对李秋生挨打充满了好奇。
接着陈家旺便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讲给了小溪听。
也把救与不救的问题抛给了小溪。
虽然小溪很看不上李秋生的行为,但还是看在同住一村的份上,打算救他一次。
“那娘子,你和孩子在后院等一会,我把他拉去医馆瞧瞧,就当积德行善吧!”
陈家旺并不想把李秋生带进后院,他打算直接把人送去医馆,然后在回村通知李家老两口。
小溪应道:“好,我和孩子等你回来,你快去快回。”
打开院门,陈家旺就赶着驴车出了。
此时的小溪早已睡意全无,望着淹没在杂草中的几样蔬菜,她觉得实在可惜,便在杂物间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