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您从小就教我要知恩图报,他不仅救过女儿,还是今年科考的三甲之一,难道父亲就因为他没有家世,便不同意女儿嫁给他吗?”
苏婉清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苏之灏厉声打断,“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想嫁给他,除非我死了!”
苏之灏胸膛起伏不定,明显是被她气的不轻,正欲再开口训斥她,冷不丁被她往手里塞进了一张纸条。
而一旁的赵南笙早就看了纸条中的内容,虽然不知道她什么计划,但还是瞬间配合她。
只见她忙上前扶苏之灏坐下,劝道,“父亲,您消消气......”
“父亲,您这是在逼我,您明知道我喜欢他,想嫁给他,现在却拿您的性命来威胁我。”
苏之灏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苏婉清,对她刚才写在纸条上的话将信将疑。
“父亲放心,我不会嫁给他,但请父亲配合我演一出戏,一出让别人以为我非他不嫁的戏!”
真的是在做戏?
他一时猜不透苏婉清到底想干什么。
苏婉清也是怕苏之灏真的气出个好歹,毕竟他上一世为了阻止她嫁给陈书景,可是提剑在上京城中追着陈书景砍了好几条街,想起那个场景,苏婉清不得不在来之前,先写了一张小纸条。
“既然你说我逼你,那你就在苏家和他之间做个选择,若你执意嫁给他,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也再不是我苏家的女儿。”
苏之灏虽然暂时相信了她的话,但是也想趁这个机会,彻底断了她和陈书景之间的关系。
他已经不在乎齐王对苏家到底有什么计划,只想着让苏婉清赶紧从这件事中抽身,再也不要冒险接近那些阴险狡诈的小人。
门外的陈书景手心攥紧,对于苏婉清会不会选择自己有些忐忑,但是又担心她为了自己和苏之灏闹得太僵,会影响以后的计划。
苏婉清‘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声泪俱下道,“父亲明知道女儿不可能舍弃苏家,一定要拿这个来阻挡我的婚事吗?”
“是,若你执意嫁给他,明日我就开宗祠,将你从苏家的族谱上除名!”
“父亲不可!”赵南笙惊呼,没必要这么逼真吧,她看着都不肯退让的父女二人,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演的有些过了。
“陈大人,不如咱们改日再来?”
跟随陈书景一起被丫鬟叫来的孙媒人,此刻有些为难。
她自是想极力促成这桩婚事,毕竟一个是刚上任的户部尚书,前途无量,一个是宰相独女,身份尊贵,若是说成这桩婚事,她日后就可以在同行面前横着走。
只是她没想到苏相这么反对二人的婚事,虽说自古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苏相不同意,她也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啊。
“闭嘴!”
陈书景心烦意乱,他自问心中对苏婉清一直有些怀疑,但现在屋内的情景,让他彻底对她放下戒备,对于娶她也生出了几分真心。
“如果父亲真的这么绝情,那就别怪女儿不孝了,若是今生不能嫁给陈书景,女儿宁愿削发出家,也绝不会再嫁他人!”
“你敢!”苏之灏见她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顿时慌了神,上前欲夺过匕首。
“清儿!”
赵南笙见她来真的,忙上前想阻止,谁知苏婉清像是铁了心要削发,她还没来得及靠近她,她已经将胸前的一缕秀发给削了下来。
“清儿不要!”
就在她准备再次下手之前,屋外的陈书景早已破门而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
苏婉清抬头看着他,眸间通红湿润,但其中的坚决让陈书景心头一颤。
顾不上掌心被刀尖刺破的痛楚,他同苏婉清一起跪在了苏之灏面前。
“苏相恕罪,我自知我家世低微,配不上清儿,本想等自己的仕途再稳固些,再来府上求亲,实在是最近清儿出了太多意外。我怕,我真的怕她出事,还请苏相看在我和清儿两情相悦的份上,成全我们吧!”
陈书景言辞恳切,态度极其诚恳。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不要以为你娶了清儿,我便会在朝中帮衬你,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这个宰相根本没有实权,不过是挂个虚名。”
苏之灏心中哀叹,他拗不过苏婉清,本想呵斥陈书景虚伪狡诈,但还是被苏婉清对他不停眨眼示意下,改变了说辞,没将话说死。
“若是苏相担心的是这个,我现在就可以向苏相发誓,不管将来我的仕途能走到何种地步,都是我自己的本事,我绝不会让清儿受苦,更不会让苏相为难。”
“我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清儿嫁给我,只要苏相愿意成全我们,我保证此生唯有清儿一妻,绝不辜负她!”
苏婉清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陈书景,眼前不禁浮现了上一世。
上一世是她执意嫁给陈书景,所以不管是面对苏家的刁难,还是民间的流言,都是她一个人承受,他笃定她非他不嫁,所以有恃无恐的任她胡闹,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
如今这副场景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