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益寿堂的时候,苏温世还在心中祈祷:宁知兄,你可千万给我留点太岁!
楚天霖听闻他们兄妹都来了,忙放下手中未配好的药方,等他急匆匆从药房赶到前厅,才发现只有苏温世一人在那里喝茶。
“怎么就你自己?”他上前询问。
“不然呢?还应该有谁?”
苏温世放下茶盏,急切的向他打听太岁的事情,“天霖兄,那太岁在你这吧?你没有全部入药吧?”
“怎么可能在我这,你不是亲自交给宁知了吗?”
“我以为他会给你,让你研究怎么入药呢。”
楚天霖见他一脸焦急,出言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将苏婉清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之后,楚天霖这才恍然大悟。
“宁知这个时候应该在天鹤山庄,我听他说过,要等药王谷的人来了再用太岁,你快些赶去估计还能捡到点渣渣。”
“我这就去。”
见苏温世急匆匆的离开,楚天霖露出一抹奸笑。
宁知,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苏婉清也是才知道,二哥说的病弱的朋友不是楚天霖。
“那现在要出城找你那位朋友?”
苏温世吩咐方丁先驾车回府,“我先送你回府,我骑马去快些,他的别院在山上,你行动不便,反而会耽搁时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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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知听着楚天霖派来送信的人说的话,错愕下手中的刻刀便偏了方向,在左手食指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一旁的白言见他手指鲜血直流,忙找来金创散为他止血。
李宁知却浑然不觉疼,只是向传信的人再次确认,“他们此刻就在来的路上?”
“是,苏公子乘坐的是马车,堂主特意让小的骑马先来给您传信。”
“知道了,你回去吧。”
白言见他失神,忙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没事,我去换件衣裳。”
回过神后,他低头看到白言指向的地方,发现是袖口的地方被沾染了血迹。
只是他起身时有些着急,旁边摆放的木制轮椅被他一碰,便顺着力道滑到了一旁。
他很少失态,接二连三的异常让白言一脸疑惑,上前将轮椅摆好后,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脚步有些乱的背影。
“你去迎一下苏温世。”
挑选了半天,李宁知选了一件天青色窄袖长衫。
对着铜镜看了半天,这才觉得满意。
白岩瞅着他这怪异的行为满眼不理解。
“宁知兄,我来了。”
院里传来苏温世清澈响亮的声音。
李宁知透过铜镜后的窗子,见只有他一人,刚才熠熠生辉的双眸瞬间暗淡。
苏温世进屋就见到李宁知冷着脸。
“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带他去药库,将太岁拿给他。”
白言冲着苏温世抱拳,示意他跟自己走。
“我就不去了,我和宁知兄说会话,你去拿来给我就行。”苏温世没有察觉李宁知对自己的敷衍,打发白言走后还在往他身边凑,十分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拿太岁的?”
见李宁知不理他,苏温世也不恼,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这闷葫芦的性子。
“我听天霖说,你要等药王谷的人来才用太岁,那就是那太岁还是完整的?”
他不理自己,苏温世就开始自言自语。
“清儿说了,让你留一半,剩下一半交给皇上就行。就说是我怕这太岁不是真的,自己先替皇上试了试。这样又可以为你调理身子,又能让苏家不在皇上那里落下把柄。”
“清儿还说,这太岁未必有传闻中那样神奇,你还是要......”
见他忽然止住话头不再说了,李宁知终于不再沉默,忍不住开口问他,“她还说什么?”
“没什么,我跟她说了你的情况,她是觉得你幼时的毒已解,现在不过就是身子比常人虚弱些,没事多出去走走可能比喝那些药膳有用。”苏温世道。
李宁知嘴角一抖,咬牙道,“你跟她说了我的情况?”
苏温世被他的表情吓得缩了缩脖子,“啊?不能说啊?”
李宁知眼底有些慌乱,攥紧手心强装镇定的继续问道,“她知道后可有说些什么?”
“没有了!”
苏温世看着李宁知有些失望的表情,疑惑他为何如此看重自己妹妹对他的看法。
白言端着锦盒回来时,就见苏温世缩在角落里默默喝茶,而他的主子还在一言不发的打磨那辆轮椅。
他上前拍拍背对他坐的苏温世,把手中的锦盒递给他。
见白言回来,苏温世如同见到了恩人,接过锦盒拿出太岁,将太岁一分为二递给他后,带着锦盒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山庄。
白言拿着一半太岁一脸不解,挠挠头随后上前将太岁递在李宁知眼前。
“丢药库去。”
他眼神都未抬,只专心雕刻轮椅上的雕花。
只是雕着雕着,忽然烦躁的丢下手中的刻刀,起身绕过白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