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后院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的木头,显然也听见了自家老娘的“召唤”。
“爹,你听,是不是我娘在喊我?”
田大年点头,“我也听见了,兴许是叫你过去帮忙,你先去吧,就剩这么几段了,我和你大哥就能弄好。”
木头点头称是,飞快的向着自家灶堂的方向跑去。
只可惜,他哪里知道3,等待他的是王氏的怒吼。
“田木头!你个小崽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又偷灶堂里的白米吃了?”
木头一脸懵。
“娘诶,这次你可真冤枉我了,我虽然吧——好吃了一点,嘴馋了一点,可偷拿灶堂粮食的事,真不是我干的。娘,您想想,我拿白米干什么?我要是在家里做饭,您肯定能看出痕迹呀。拿到外面去?就更不可能了,我连个家伙事都没有,咋做熟吗?”
王氏一愣,还别说,他觉得儿子说的好像挺在理的。
“哎呀,娘,不会是家里有老鼠吧?快快快!赶紧抖一抖那些粮袋子,粮食可别让老鼠霍霍了。”
粮食?对呀!
经小儿子这样一说,王氏心里对小儿子的怀疑便浅了几分,当真就挨个拎了拎米袋子,看看有没有被老鼠啃坏。
可一圈下来,啥也没发现。
王氏怀疑的目光又落到木头身上,“哼,老鼠吃了?我看是你这只馋老鼠吧?”
木头无语极了,他这是不是祸从天降?
“娘,真不是我,真的!”
可无论木头怎么说,王氏都不相信,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谁让这个家里属自己这个小儿子嘴最馋呢,不是他还有谁?
天气已至十一月中,刺骨的寒风,刮得人脸皮生疼。
吃过了早饭,田大年就匆匆出了家门。
没走几步,夹袄就已经被冷空气打透,他抬头看了看天,看来是时节该换上大棉袄了。
田大年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加快脚步,向着三爷爷家的方向而去。
从田大年家到三爷爷家,几乎是贯穿整个田家村,本以为这样寒冷的日子,就是再闲也不会有人冒着寒风在村里窜,可田大年明显低估了村里妇人八卦的热情。
村中那几棵大柳树下的石头上,仍然坐着几个妇人。
离得老远,借着迎面而来的风,田大年影影绰绰的能听见些妇人们的声音以及笑声。
见到田大年脚步匆匆而来,一个上了些年岁的妇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哟,这不是大年吗?这是着急到哪去呀?”
见有人和自己说话,田大年放慢了脚步,面上也带着几分笑模样。
“是王婶子呀,这么冷的天儿,还没家去呢,我去趟长青家。”
那王婶子见田大年好说话,立马站起身迎了过来。
“我说大年啊,婶子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田大年停下了脚步,狐疑地看向妇人,虽说田大年朝这妇人称一声婶子,可实际上两家却没实际亲戚关系。
田家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姓田,而且拐弯抹角全带着亲戚关系,往上数几代那都是沾亲带故的,可这王家却是外来户,在田家村,也不过二三十年的光景。
“婶子,你说!”
田大年还算客气,王婶子嘿嘿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婶子,说你们家卖那羊啥玩意儿的,挣了几十两银子呢,是真的吗?”
前些日子,田大年家闹出的动静不小,从山上活抓了那么多长相奇特的动物,后来几天又听说田大年带着几个孩子去了府城专门卖那猎物呢,可这猎物到底卖了多少钱,却没人知道。
有人说那长相奇特的动物不过就是只羊的价格,几只也才十几二十两。
也有人说那玩意儿长相奇怪,兴许能卖上高价,但最多也就百八十两。
但不论哪一个,都能让村里人轰动了。
毕竟,不说百八十两,就是十几二十两,那也比一般人家的家底子要丰厚。
村里听到风声的人家,全都变得好奇起来,刚才这些妇人聚在这里就是在议论呢。
不曾想,他们议论着的时候,正主就出现了。
王婶子向来是个嘴里藏不住话的,这才凑上来想打听打听。
“谁说的?”
田大年眼睛一眯,“婶子啊,那玩意儿再咋说也就是个猎物,你想想山上猎来的野猪才多少钱?别说我家抓的那些猎物还没有野猪肉多呢,您说是不是?”
王婶子一拍大腿,“可不就是这个理,我跟她们这些老娘们说,她们还不信,啥金贵东西呀,几只就能卖百八十两的——”
王婶子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又嘻嘻笑问了一句,“那大年,那你跟婶子透个底儿,你们家拉出去那几只卖了多少钱?”
“婶子,那玩意儿再值钱也不可能一只卖出去百八十两啊——”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跟大家伙说的。”
王婶子附和几句,不依不饶的一再追问。
田大年见躲不过,只得含糊其辞,“其实也没卖多少钱,跟羊的价格差不多,人家买了也就是图个新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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