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四,你的蛋,你的蛋——”
田小满嘴角抽了抽,娘,您可真会说话,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什么叫我的蛋?
我是个人好不好?那是野鸡蛋。
王氏放下手里的野鸡蛋,又去拿下一个,然后一个接一个。
二十郎当个野鸡蛋,都被王氏看了个遍,随后,她抬头,脸上兴奋至极。
因为离得近,田小满甚至看清了王氏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抖了抖,可见惊喜之情难以抑制。
“老四啊,你的这些蛋,可不是普通的蛋,怕是再过些日子,这就是一只一只的小野鸡啊!”
什么?
顿时,王氏的这句话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都抢着来拿野鸡蛋在灯下晃来晃去,可不是,凑近了灯下看,野鸡蛋的光影里黑黑的,似乎还能看清里边的轮廓。
这——
田小满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这代表了什么,她懂得。
她忍不住回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只野鸡。
好吧,确实让三哥说对了,她确实把人家野鸡一家子一窝端了。
“娘,这下子咋整?”
咋整?
王氏乐的一拍大腿,“你娘我虽然没上过学堂,可有一句话还是知道的。”
“什么?”
一家子人全都看向王氏,大家不知道这好好的说着野鸡和野鸡蛋的事儿呢,王氏怎么又联想到上学堂了?
王氏抿嘴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啊,既然咱老四把它们一窝端了,那以后就让它们在咱家好好的住下吧。别看它们现在不起眼儿,等明年过了夏,这可就是一锅锅的炖鸡肉啊!”
“好!这个好!”
木头拍手称是,仿佛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一颗颗野鸡蛋,而是一锅锅炖野鸡肉。
“娘——”
田小满不得不打断王氏的畅想,“今日我遇难,多亏了长生小叔陪着我,还有铁头和小苗,我耽误了他们采山货,刚才分开的时候,我和小叔说了,要给他们送一半的野鸡蛋去呢,现在这野鸡蛋成了快要孵化的小鸡仔儿,那您看——”
“嗨,这有啥?”
王氏向来就不是个心眼子小的,尤其是对三爷爷一家。
“就是你不说,这回娘也得好好去谢谢人家,长生就是有个当叔的样,既然你说了这话,明日我就去一趟三叔家,跟他们说一声,等将来小鸡孵出来了,送一半小鸡到他们家去不就得了。”
一时间,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饭后,田小春早早就躺炕上了,木头也回了自己屋子。
田小满嘛,则摸去了自家爹娘的房间。
“老四啊,有事儿?”
王氏一边抖落着田大年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边看着田小满说话。
田小满就见王氏抖着抖着,就把她放在她爹兜里的那颗人参抖了出来。
她刚想去捡,王氏却快了她一步,直接就将那人参拿了起来。
她看了看,然后毫不在意,甚至还颇有些嫌弃的把那颗人参往旁边的地桌上一扔,回头有些嗔怪的朝田大年说道,“孩子他爹,你说说你,那么小一颗“山萝卜”捡它干啥?平白无故把褂子都弄脏了,还得费水费皂去洗。”
田小满:呃,娘诶,你那是什么眼神?那哪里是“山萝卜”?那明明就是人参好不好!
直到这时,田大年才想起兜里放着的东西。
回家他就把衣服脱下来换了,一时倒是忘了这事。
他看都没看王氏扔到地桌上的东西,解释道:“那不是我的,那是老四塞我兜儿里的,兴许是老四嘴馋了,想吃吧!”
田小满:爹呀,您也没看看那是啥呢?就这么断定了?我的肚子可放不下那么金贵的东西。
田小满无可奈何的走过去,将人参拿在手里。
“爹,你来看看这是啥?”
田大年这才看向田小满手里拿着的东西。
第一眼:哦,媳妇儿确实没说错,这就是个“山萝卜”,还是个贼小贼小的。
第二眼:咦?这“山萝卜”怎么有点眼熟,还和普通的“山萝卜”长得不一样,比普通“山萝卜”小了那么多。
第三眼:他直接就傻了!
呸!
这哪里是“山萝卜”,这分明是人参,人参啊!
“老四——”
田大年发出的声音里都带了一丝颤音。
他不是没见识的庄户汉子,年轻时候在外边走南闯北也待过几年,直到十七八岁才回了村子,娶妻安家。
人参这东西,他虽然见的不多,可也是识得的。
这可是好东西,一株年份久远的人参,可值很多银子的,就是那些参客挖回来的普普通通的,也能卖上几十两呢。
对于有钱人家来说,几十两的银子不算钱,就是个数字。
可是对于他们庄户人家来说,几十两银子,那怕是一辈子才能攒到的钱吧。
“老四——”
一向直爽的汉子,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过惊世骇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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