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夙澜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九墨夷一眼,一边怒对方吓唬他:“你纵马疾驰,你还有理了!”
“放眼沧澜帝国,本公主想在哪里疾驰便在哪里疾驰。”
她斜了周遭一眼,全都是自觉跪了一地的人。
“他们都知道跪!你们为何不跪!”
五人已经猜到了其身份,她纵马疾驰,军营里的将士均后退跪地,只有他们方才玩得太忘我了,这才让倒退的九墨夷险些撞到马上去。
说有错,两方都有点错。
褚朝昭始终没有说话,抬眸望着马上潇洒的少女。
五人感受到衣角像是被什么扯动,转头愣是吓了一跳。
原来在几米开外跪着的将士们,不知何时竟是挪到了身后来,见他们回头,眼神乱飞,像是在不断暗示他们赶紧跪下。
褚朝昭对上那双带着意味的双眸,笑笑:“我们乃是方外之人,不属于沧澜帝国,便不跪。”
身下白马抬起铁蹄在大雪里刮了刮,少女大笑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等皆是我父皇的子民!”
虽是这般说,她却意味深长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硬逼着他们跪。
“驾!”她单手收绳,身下白马便在大雪里奔腾,朝着军营深处而去。
被宝冠之上的红绸高高竖起的墨发翻飞,只一个背影,便惊艳众人好久。
她分明身披寒雪而来,可偏生如携浩然春风掠境,不羁洒脱。
只是在打马疾驰出去几米来外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众人都不知道在看谁。
大雪飘零,褚朝昭自己最爱的卷发纷飞,可在与她对视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寒风竟也莫名温柔了些。
风将她包裹着,可褚朝昭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的事情,褚朝昭他们没有多关注,只知道危机解除,便挑了个大雪和暖阳同在之日,告辞众人,踏上回程的旅途。
在离军营很远的偏僻之地,他们被传送回了成神台。
回到了熟悉的成神台上,九墨夷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终于回来了,说来,有件事,阿昭,那个公主和你有几分神似,只是气势逼人,那张冠绝天下的脸倒是让人没敢多打量……咦——”
九墨夷满头问号:“不该啊。”
褚朝昭笑了:“不该什么?”
九墨夷有些惊恐,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你们还想得起那位公主的脸吗?”
“你那脑子,记不住正常,我……”信誓旦旦的上官夙澜怼到一半,竟也是失了声,震惊地看着褚朝昭。
她也记不清了,为何转头就忘了?那般惊艳绝绝的人,不该是只一眼就铭记终生吗?
不止是他俩,其他人亦是再也想不起那少女的脸来,千思万想,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五人相视一眼,都是满头问号。
褚朝昭还未往深想,那熟悉的机械般的声音终于响起来,打断所有人的思考。
“恭喜诸位考生,已是长青榜上者,最后一关卡,即将开启。”
金色的文字消散,一个巨大的鼓高高屹立在成神台上,墨色为漆,远远望去,上面的鳞片鳞次栉比,在天光之下,散发出耀眼绚丽的光泽。
然此鼓带着一种令人窒息之气,令人根本无暇欣赏,特别是其鼓面像是无数鲜红的血染就,衬得正面鼓愈发诡异渗人。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
“灭魂鼓,神器,乃是远古时期,第一头乱世黑龙之皮所制,骨为架,血为漆,历万年所城,具有毁灭灵魂之力,认主后,鼓声敲响之时,闻者灵魂震颤,逐渐撕裂灵魂,鼓不停,则至魂飞魄散为终。
然其毁灭之力发挥靠其主之修为,且此鼓每敲一次,需自身鲜血开启。”
什么!神器!竟是神器!
只是听到神器二字,场内场外便一阵沸腾,场外之人恨不得一个钻洞,便窜进镜面里,来到考生所在的成神台,近距离瞻仰那传说中的神器。
然,机械的声音刚完,鼓面震动。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仿若来自地狱索命的龙吟。来自远古灭世黑龙的血脉之力轩然荡开,那就在鼓声微响那一瞬间,众人仿若被巨大恐怖的黑龙凝视。
蓦然间,众人只觉得好像被黑气缠绕,刹那间满目惊恐,死亡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
那道威严的咆哮声似至灵魂深处,灵魂震颤间,瞬间仿若被重击。
“噗——”
场内场外,除了修为高些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震得一口血吐出来。
褚朝昭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给身侧小伙伴递了药瓶上去,满头黑线望天:“你解说就是了,还演示什么!试试就逝世啊!我可谢谢您嘞!”
这一次众人全都站在她这一边,都不觉得她此话狂妄了。
话落,灭魂鼓上一直未动的鼓槌飞了起来,在考生面前绕了一圈。
意思是我还没动鼓槌呢,只是响了一下鼓罢了。
众人:……
“靠!”九墨夷偏头吐掉嘴里的血,“天道大老爷,您还真是爱我们,鼓槌还没用呢,要是用上鼓槌,我们怕是当场死给您看呢~”
主打的就是一个阴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