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尊者,云洲有我在。”君祈衍转头对他微微一笑,“你想阿昭,便去见她吧,阿昭定然也是极想念你的。”
他家阿昭啊,不知道给他念叨多少次了,想念师尊,师尊在哪里啊,师尊怎么不去看她啊,师尊过得好不好,师尊有没有变得更好看了……
小姑娘念念有词,句句不离她家师尊,定是想念极了。
想起那个小身影,闻清羽望向远方的眸子里笑意更甚,也更慈爱了:“我得留在云洲,守着云洲。小昭昭长大了,在外面,云洲和魔族都是她的家,云洲是那几个孩子永远的避风港。”
他不想再发生上次,归云宗险些被屠,而他却不在的事情了。
马不停蹄回了天神殿的两人,一刻不停跑去了禁地,一屁股坐在禁地门口坐下。
金无止掏出丹药丢了一颗在嘴里。
白苍玄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压惊:“吓死老夫了!这两个九重天大佬实力真不是虚的!老金,你说那就是君祈衍吧,小殿下心心念叨那个?”
“应该是。别说,还真就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可惜了,我们少主没有健康的身体,长得一样也没用。那人浑然天成的神性,额间还有神纹,生来就是要成神的,只是早晚的事儿,而我们少主,妥妥的病娇啊,换我,肯定也选他了。哎!”
白苍玄也赞同地点头:“好奇怪啊,这世界上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吗?我们看着少主出生长大的,他也没森么兄弟啊?莫不是殿主有外遇?”
“呸!”金无止睁开眼,“你想死直说!我们殿主天下第一大痴情种,夫人一去,他就郁郁寡欢,才那么早就去了的!”
白苍玄口不择言道:“那是郁郁寡欢吗?是历来帝家人就短折,都活不长。哎,可怜了我们少主啊,呜呜呜,届时他要是没了,老夫我可怎么办啊!”
金无止也低沉起来。
“舍不得,那你们就随我去地狱啊。”
身后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两人瞬间僵硬住,一身汗毛竖起,抖个不停。
白苍玄哭:完了完了,这下他要先去了。
金无止哭:都是你!好好的,你提什么死不死的,现在好了,他们俩要死了!
血鸣默默退了好几步,扶额不想看两个找死的蠢货。
帝卿野笑容昳丽,令人见之容易晃眼失神,可又带着可怖的偏执,令人不敢细看:“嗯?”
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听那声音就知道疼。
他们跪在地上移动着膝盖转身,也不管痛不痛了。
金无止赶紧转移话题,伏地:“少主,我们在云洲见到君祈衍了,九重天修为,实打实的,很是厉害,”
帝卿野眸子深邃:“哦?当真是浑然天成的神性?能活很长吗?要成神的?”
金无止只觉得有点怪,但哪里怪,还没想出来,所以瞬间沉默了。
白苍玄却不过脑,见他被转移话题,不再提让他陪去地狱一事,一股脑道:
“是啊,和少主一模一样呢,但是别说,虽然是一模一样,但第一眼可能会认错,可下一眼,你就觉得完全是两个人呢。”
血鸣闻言,只一眼,就知道这蠢货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立马瞪大眼睛,赶紧手舞足蹈提醒他,制止他接下来的话头。
但白苍玄见此,却以为老血在提醒他,这样说没错,赶紧一一道来,仔细道来呢。
他笑起来:“那人浑然天成的神性,虽然举手投足都疏离冰冷,像是,像是什么呢?对,像是雪山,但却是有金光灿烂笼罩的雪山,神圣不能亵渎那种,让人远远遥望,都忍不住虔诚参拜,以诉心愿,祈求其听见。”
金无止也赶紧点头:“对对对。”
血鸣扶额,又退了好大一步。
两人说什么不好,偏那少主和那位比,比什么不好,比身体?
这不妥妥找死吗?
算了,救不了一点。
“呵。”帝卿野转头看向远方,低笑出声,“这么说来,他是光,我就是生活在阴暗里的小丑了?”
血鸣直接跪在了地上,其余二人也瞬间动了,嘭的一声,头磕在地上,再没敢起来。
帝卿野那张偏执阴郁的脸,竟是露出几分羡慕来:“你们说得没错,我这残躯,能和一个能陪她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人比得了什么?这一探,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少主!”金无止不忍,眼睛瞬间红了,“您说什么呢!您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无论智谋还是天赋,岂是那小子可以比的?而且您对小姐的情谊,又哪里是他可以比得上的?”
白苍玄也心疼起来了,即便说归说,可他却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少主短命的。
“是啊,即便小姐如今忘了您,但也只是暂时的!小姐当年,可是为了您,才……”
那件事太疼了,他哽咽着,没说出口。
血鸣却心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帝卿野转头,羡慕落寞都尽散,笑得耀眼:“三位又没做错什么,跪什么?”
他转头走向禁地:“啊~白长老所言不错,若是本殿哪日身死,倒是真的舍不得大家,届时,不如你们陪我一同入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