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九砚瑾轻轻抬脚,一道青光冲天而起,繁复花纹的阵法显,众人只觉得浑身瞬间舒透,春天独有的生机勃勃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人如置春花烂漫中。
阵中有万千春花绽放,无数藤蔓骤然从阵法中冲出来,将男人死死捆住,直接拽到地上,动弹不得。
褚朝昭眼底闪过惊诧,若有似无看了一眼暗角,又收回来。
这不是藏书阁九墨夷爱不释手的那本《万物生息》里的阵法吗?他竟然舍得送给他哥?这么快就会画了?
最重要的是,他哥竟然这般厉害,都不需要出笔画阵了,直接跺跺脚,阵法便成了。
当真如传闻那般,九家个个都是阵法天才。
不只是她这般震惊,在场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只道传闻诚不欺我!
九家侍从皆是与有荣焉的模样,一个个都是神采飞扬的模样,将人立马带下去。
庆云上前,恭敬道:“少主,不如将她交给属下吧,属下亲自带人送她回去。”
他们少主眼下还有事要做,定然抽不出空闲的,小孩子那么小,刚刚也肯定吓到了。
褚朝昭怕他认出自己,往九砚瑾身后藏了藏,落在九砚瑾眼底,只以为她害怕。
“无妨。”
九砚瑾拉起褚朝昭的手,正确来说,是握住她袖子处,一举一动尽是彬彬有礼,没有半分逾矩。
清风浮动,周围的竹叶林簌簌作响,荡开层层绿浪。
而他一身气质卓然,比那笔直的竹还要高风亮节,君子风范。
这君子风范倒是让褚朝昭想起诸葛扶生,那个始终面瘫的少年,小小年纪却也是一身正气风骨,君子如竹。
只是,她总觉得少年好像越来越出人意料了,难不成又是她带歪的吧?
他轻笑道:“莫怕,你先跟着我,待我安排好此地事宜,便送你回家。”
褚朝昭乖巧点头,扮演好一个走丢的小孩子的角色。
九砚瑾顿了顿,手上不知从哪里出现一把糖,递给她:“吃吧。”
从小被当做九家未来继承人来养的九家少主,怎么可能随身带糖呢?
答案不言而喻。
“谢谢。”褚朝昭怔愣片刻,将这把糖拿过来,紧紧握在手里,垂着眸没说话。
九砚瑾见她不哭也不闹,也不吃糖,乖巧被他拉着,嘴角勾起笑。
要是是阿墨那个臭小子,必然此刻嘴里含着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他告状了,哪里会这般乖巧。
说来,那位奶奶嘴里一直念叨的妹妹,未曾谋面,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将人带到哪里去玩了。
“诸位,多谢诸位不远万里赶来,若九家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众人回笑,皆对彬彬有礼,没有架子的少主心生好感,方才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没有没有,少主客气了!”
“不知少主可否将任务详说一下。”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片和谐,但是心底却都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无论是不卑不亢者,还是谄媚者,九砚瑾皆收之眼底,心底清明。
他将褚朝昭拉到自己背后,双手掐诀,口中低喃,骤然间地面震动一下,一道金色的古老法阵冲天而起。
众人便见天上地下阵法相对应,阵法中景色逐渐变化。
竹海翻涌,凌冽的竹香沁人心脾,清风微动,便会沙沙作响,这一眼望去,一片青绿,但是侍弄笔墨的文人笔下常存之景。
只是,刹那间,天翻地覆般,竹林消散,一座孤宅立于眼前。
本阳光灿烂,光晕流转在竹林间,煞是好看,可是景色突然变,就连天都好像暗下来,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
四座皆惊,面露警惕。
骤然间,邪气冲天而去,朝着四周奔涌而来,却又被金色阵法困住。
“诸位,”九砚瑾沉稳如山岳,声音清朗,一下就让有些打退堂鼓的人镇定下来,“此宅立于此地上千年之久,曾是沈家家宅,只是一千年前,沈家突逢变故,一日之间,家中之人皆横死,一族尽灭宅中之物也不翼而飞,凶手不得而知,至此宅院没落荒废。”
至于具体的,众人来之前也知道些,云泽城经过多番世家清洗排位,染过不少血,再往深里,事关大世家密辛,他们自是不好多问。
况且此事过去一千年,怕是知道的,他自不会隐瞒,都说了,也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事情了。
“只是近几日,宅院黑气冲天,有好事者入,却再没出来,生死不知。九家派遣不少修仙者入内,全都有去无回。怕那不知名的黑气伤了城中百姓,设了阵法。只是阵法也快撑不住了,九家没办法,只好花重金求助云洲各位有能者。”
“宅中危机四伏,或此行九死一生,烦请诸位三思而行。”
九砚瑾说的很清楚,再加上悬赏之上亦是一早说得很清楚了,此次所有的尊荣地位财富皆是用命来换的,全凭自愿,九家不承担任何。
在场之人也有人闻之,犹豫离去,自也有人铤而走险,不惜生命为代价,也要去争一争这财富荣华。
九砚瑾打开阵法,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