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的植被消失不见,大地裂开一条巨大的缝,永无昼夜更替的天空瞬间黑沉下来。
神秘瑰丽的秘境瞬间沦为炼狱,白骨铮铮,滚烫的岩浆翻滚,所有生灵消失不见。
众人正欲争抢秘境之中的灵火,可灵火刹那间消散,修仙者们皆被传送至一处,均停滞半晌,讨论声四起后。
漆黑的天际浮现盏盏鬼火般的东西,周遭瞬间一片死寂。
炽烈的火婆娑,焮天铄地,欲焚天灭地,一少年模样的人穿越火海,于黑夜中龋龋独行而来。
褚朝昭一眼便认出了那少年。
是那位神明!
但不同的是他周遭圣光消散,一身甲胄染血,一双蒙着丝绸的眼垂下血泪,神明不再是此前悲悯带笑的模样,孤高绝尘,令人望而步步退,浑身渗出冷汗来。
他身后的血光织就披风,白骨累积成山,而他手中长剑有鲜血垂落在岩浆里。
一滴一滴的,声音在寂静无比的黑夜中,异常渗人。
刺啦——
一声巨响后,于岩浆中化为灰烬。
这一次,他屹立于黑暗。
众人皆忍不住下跪朝拜,却又连连后退,众人皆垂首,不敢半分抬头,心起恐惧,只觉现场一片惊悚。
只有褚朝昭,她只看见神明停留在少年模样,立于黑暗,一身悲怆。
她忍不住往前一步步走去,去靠近他。
“小师妹!”
“小师妹!回来!”
……
一声声惊呼声骤起,可褚朝昭恍若未闻,与她一同的皆追了上去,上官夙澜欲上前,被上官家的人死死拉住。
“你们放肆!竟敢拦本小姐!”
“大小姐!来人似神似魔,一身杀伐之气,实力深不可测,断不可冲动啊!”
“大小姐得罪了!此前您已多次涉险,这次绝对不能了!”
“你若是出了事,上官家将崩塌啊!”
……
“滚开!”上官夙澜怒吼,“上官家大能坐镇,我爹还活着呢!你们说这话,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旁的上官家人便是死活,都不肯让开。
压低的喧闹声骤起,言语间皆是忌惮。
“那位小仙友,怕是被蛊惑了!”
“哎,是啊!可惜了!”
“我远远望去一眼,只觉遍体生寒,仿若切身置身地狱一般,这里不会真的不会是地狱吧!”
“胡说八道!”
……
越往前,归云宗弟子便觉寸步难行,有威压,压着他们膝盖弯曲,垂首不敢抬起半分。
闻曦既嘴角渗出血来,却依旧迈着艰难的步伐向前,最终一口血吐出来,倒地不起。
“闻师兄!”
归云宗弟子在身后惊呼出声,也全都吐血倒下,而九墨夷和诸葛扶生却是步履轻松追了上去,对身后之事恍若未闻。
上官夙澜突然间心急如焚,她只觉这条路,她必须去走上一走!
“夙阎!”
她大喊一声,一头巨大的白狮显,眉头紧蹙,烦躁地将上官家人全都用爪子扒拉开,死死堵在前方。
——阿澜,去吧,去行你的路,不要回头。
他有预感,此行必有大机缘。
夙阎冲着要上前放出自己灵兽,拼死拦下上官夙澜的上官家人嘶吼一声。
“吼——”一群碍眼的小混蛋,滚一边儿去!
上官家人放出的灵兽皆化为拳头大小,停在他面前瑟瑟发抖,跟小老鼠一样。
看得众人一阵咂舌。
“真不怕死啊!”
“他们要去送死就去呗!”
“就是!不自量力的一群家伙!”
……
一道愤懑的声音立马打破那些人的嘲讽看戏声:“一群狗东西,只知道在这里吧啦吧啦,几十几百岁的人了,同是五重天之下,却被压在原地寸步难行,还不如五岁小孩!”
“你说什么?”
“说你呢,乱吠的狗东西!”
上官夙澜转头看着和那些人吵得热火朝天,替他们几个出头的少年,眼神奇怪了几分。
她没瞎的话,这是楚天明吧?打小和九墨夷就是死对头的楚天明?那个被她一脚踹进荷塘里了只知道哇哇叫着回家告状的楚天明?
他不是碎琼宗的,和归云宗有仇吗?
没多看,她转身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不只是她,一侧碎琼宗的也都傻掉了。
他们师兄不会是此前被那归云宗吉祥物吓傻了,脑子不好使了吧?
替谁抱不平呢?
碎琼宗弟子皆眼神奇怪地望着楚天明一人舌战群雄,要不是有压制,动一步就呼吸困难,估计他已经冲上去和别人干架了。
楚天明转头,就看见这么一双双奇怪的眼睛:“你们有病吗?傻站着干什么?一个个都是巨婴吗?站在这里看我一个人被骂啊?是锯嘴葫芦吗?还是嘴里塞米共了?开不了口?”
主打的就是一个敌我不分,全都创死!
众弟子觉得楚天明不愧是他们宗主的外甥,骂人的时候还挺像。
一碎琼宗弟子嗫嚅着,硬着头皮小声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