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目光紧随程毅步入大殿后,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冷冽之意,但转瞬即逝。
待到转身直面那群大臣时,她眼中的寒意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笑意盈盈。
"诸位大人可曾用膳完毕?" 程鸢轻声问道。
几位大臣纷纷点头应道:"谢郡主关怀,我等已然饱腹。"
程鸢微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地说:"既如此,那便继续议事吧。"
然而此时此刻,那位高御史并未像之前那样继续说下去,反而神情凝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郡主殿下啊!您究竟意欲何为呢?难不成您今日就看着我们这样争论一天吗?”
程鸢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高大人此言差矣!本郡主实在不理解您这话中的深意。怎的?只许你们在此争论个没完没了,却不许本郡主在此当个旁观者?况且分明是你们自个儿吵得不可开交,如今反倒怪起本郡主来了,又不是本郡主有意让你们如此争吵不休?”
“郡主殿下息怒,微臣这个人性子比较直爽,言语间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郡主殿下多多包涵。倘若微臣所闻无误,郡主应当是有心称帝即位吧。既然如此,郡主这般旁观不语,莫非心中另有所图?与其让我等众人胡乱揣测、过度解读郡主之意,倒不如郡主直言相告,也好让微臣等人明白郡主真正的想法。免得我们误解了郡主的本意。”
程鸢闻言,双眸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她终于洞悉背后煽风点火之人究竟是谁,也明白了为何京城会如此迅速地传播立储之事。
自己在人前表明自己想要登基的的想法就只有一次,那就是中午的时候在宫外教训那群在茶摊上的那几个男人,可面前这个人明明在皇宫里一整天,根本就没有接触宫外的情况却知道自己在宫外说的话,
而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分明就是宫外的人买通宫中的人为他传递的消息。
程鸢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缓缓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向着高御史逼近。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威压,让人感觉仿佛整个空间都凝固了一般。她的眼神如寒冰般冷酷无情,直直地刺向高御史,令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高御史在程鸢的注视下,不禁感到一阵心虚。他双脚不受控制地向后挪动了几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郡...郡主,您要干什么?" 高御史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明显的惊慌。
程鸢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高御史,语气平静却充满威严地问道:"本郡主为何不能当皇帝?"
高御史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郡主要听实话吗?"
"当然!" 程鸢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郡主要请恕臣冒犯之罪。"
程鸢微微一笑,但这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放心吧,本郡主不会迁怒于你。"
“那好!郡主殿下,臣之所以如此坚决地反对您登基,其中缘由有二。其一,您身为女子,自古以来,女子执政实属罕见,且多受争议;其二,亦是最为关键之因素,据臣所察,您个性急躁易怒,行事冲动鲁莽,不计后果,举止粗俗无礼,又顽固不化,难以教导。以您这般品性,若登上皇位,岂不是令我承安皇室蒙羞?您一旦称帝,必将成为承安皇室百年来的唯一一个千古罪人,郡主难道真想成为皇室百年来的败类吗?”
程鸢听闻此言,心中不禁对这高御史生出几分钦佩之情。没想到此人竟敢当面对她破口大骂,着实有些胆量。
待高御史痛斥完毕,方才长长舒出一口浊气,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竟逐渐心生懊悔之意。毕竟眼前之人乃是郡主身份尊贵无比,即便她曾许诺不会降罪于己,但自己适才所言的确过于偏激、过分了些。
可程鸢的面色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好!说的不错,那本郡主想请问高御史,若是本郡主不登基的话,以现在承安国的状况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高御史见程鸢没有生气,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几乎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自然是希望郡主您能尽快找个人澄清,诞下用承安皇室血脉的龙子,并全力辅佐其登上皇位。”
程鸢的瞳孔猛地收缩,怒火瞬间升腾而起。在此之前,无论高御史说些什么,哪怕是痛斥程鸢为败类,她都未曾动怒,但此刻听到这番话语,她终于无法忍耐下去了。
这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布的母猪不成?竟然将她视为繁衍后代的工具!更令人生气的是,这话与宫外那些普通百姓所言如出一辙。
至此,程鸢已确凿无疑地认定这位高御史必定与那隐藏在背后操纵一切的黑手有所关联,甚至极有可能他本身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尽管内心的愤怒已然汹涌澎湃,程鸢仍竭力克制着情绪,只是那笑全异常的渗人。
“好了!但郡主知道了,今日你们也已经探讨了这么长时间,长公主与本郡主都已经累了,就先都退下吧,此事日后再议。”
程鸢说完便准备进殿
高御史见程鸢停下脚步,心中一喜,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