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怔,那日他为何要将随身的玉给自己?“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它无奈一笑,“你是人族,若不是他的护身玉,你早就被发现了吧。”
月儿立即慌了神,“那他有没有事啊!”
“你担心了?”它得意一笑,“我可以带你回去。”
“回去?对!回去!”月儿刚想回头,却定在了原地。
“怎么?害怕了?黄泉下的东西快出来了,你再考虑,只怕想见都就再也见不到了。”它嘲讽一笑,“你这一门心思地想回人间不就是因为你的娘亲?可你娘亲不日便要功成了,日子这么长,你依旧要是一个人过的。”
月儿第一次对上它的眸子,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神色,不禁心寒,原来这么多年来少有人从冥界回到人间,是这个缘故。眼前的是自己心里最深处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人心脆弱,又有几个人能挺过来呢?
月儿垂下眸,眼神再也不去看着眼前那条路,久久过去,长叹一口气,“罢了……”
它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多少惊喜,“哦?”
月儿嫣然一笑,“我,输了……”
它耸了耸肩,“你倒是爽快,少有的,明白啊。”
“你才是厉害。”月儿苦笑,半晌后问道,“你能去人间吗?”
它眯了眯眼,“也只能看上一眼。”
月儿从袖中取出那条娘亲生辰送的丝巾,仔细抚摸,“可否麻烦你将这丝巾送去人间。”她笑了笑,“只要将这丝巾放到人间,它自会去找它的归宿。”
它接过,“就破例帮你一次,毕竟黄泉下的东西要是出来,只怕再也不会有人出现在我这里了……”它突然顿了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月儿,这姑娘身上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只一霎,怎会如此?它看了眼手中的丝巾,难道是因为这个?
月儿勾起嘴角,露出个笑来,猛地回头,“既然如此,我便更要留在这了。”
就在这时,白光乍灭,周围一片漆黑。
它笑着摇头,“美丽的姑娘啊……真是奇妙啊……”
————
两日后。
黄泉的水已经整整红了两日,烈火熊熊烧尽了所有草木,红云滚滚,血气冲天。
往日里不算繁华却热闹的街市再也没有鬼影出现,原本昏暗的冥界更添了几分凄凉。
敬亭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睛,挣扎了几下,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时原本虚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敬亭戒心立即涌起,立即摸上身旁的兵器。
“你醒啦。”
敬亭一震,这个身影,这个声音,不是月儿是谁?
他张了张嘴,想问她为什么在这里,想问她为什么还在冥界,想问她为什么没有走……千言万语终究汇成两字,“月儿……”
他嘴唇干裂,甚至开始流血了。
月儿急匆匆地过来,跪坐在他身旁,“喝点水吧,好不容易才找到些干净水……”
在对上他眸子的瞬间,她顿了顿,脸上明朗的笑容再次出现,“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都怪我毛手毛脚的,摔了一跤,便不认方向,不小心回了头……”
敬亭皱了皱眉,“你该走的。”
“我……”月儿知道,自己撒不了谎,干脆承认了,“我仔细考虑了下,觉得,还是不走了。”
敬亭眉头更紧了,“冥界已经大乱,你怎如此糊涂!”
月儿知道,他定会生气,端正坐好,一本正经道,“如今,我再也回不了凡间了,你,还愿意收留我吗?”
话刚说完,月儿便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耳边终于出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声音。
“愿意,怎会不愿意。”这是敬亭奢望已久,就不敢奢望的事情。松开了手,正视着她,“可是月儿,如今,怕是要委屈你了。”
月儿勾起嘴角,“你知道月儿要的是什么。”
未等他回答,月儿凑上前,贴上了他的唇,温热的吻,淡淡的,暖暖的。
只一刹,她便缩了回来,涨红着脸,“娘亲说过,遇到喜欢的男子,便、便、如此……”月儿说得十分没有底气,脸颊通红,眼神恍惚。
怔了许久的敬亭终于回过神,露出个笑来,“你将自己交给我了,我在此起誓,生生世世,我敬亭,定不会负你。”
月儿脸越发红了,随即学着敬亭的样子,开始起誓,“我月儿在此起誓,生生世世都要在敬亭身旁,相知相守。”
两人相视一笑,甜蜜在此蔓延。
屋内静了下来,似乎连硝烟的气息都没有了,连烛光都像是在嬉笑。
可,门外一身戎装的倪珍却寒了心,脸上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内心。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似是被人活活撕裂般的疼痛。
她可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银枪,银色的光有些晃眼,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是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自己从没入过敬亭的眼,不就是今日,彻底失败了吗。那伤心什么呢……
————
黄泉是冥界最重要的东西,它的气息有助于让鬼族修炼出实体。如果没有黄泉的气息,鬼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