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众殿位于第一重山的山顶。
墨离朝南而坐,众弟子安静站在一旁。
“见过神君。”白桦做了个揖。
白薇新奇的看着四周,雕花琉璃,好生气派。
见她还在发呆,白桦轻咳了一声,“咳。”
这才反应过来,也行了一礼,“见过神君。”
墨离淡淡道,“免礼。”
“谢神君。”白桦抬头,面带笑意,紧接着是一番客套之语。
白薇缓缓抬起头,听墨离神君的声音,不像是与东渊真人那般年纪之人,她开始好奇起来。
她缓缓抬起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正前方,缓缓向上。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雪白的鞋子,鞋面洁净不带一丝尘土。衣服是同色的,上面绣着团团祥云。乌黑的头发整齐的被竖起,发簪是翠绿色的,看不清纹路,却是十分好看。
突然间,她诧异的睁大眼睛。眼前的人真是墨离神君吗?不是说是远古神仙之一吗?不是说论年纪比自己大出几辈吗?她眨巴着眼睛,他不应该是陈源仙道那般白发苍苍,胡子一大把吗?可眼前这人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分明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
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她的疑惑更深了。她眉头渐渐蹙起,那双眸子,为什么这般奇怪,总觉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白,小白!”
直到白桦催促,白薇这才猛的清醒过来。她急促的喘着气,好一会才缓过来。
白桦皱眉,问道,“小白,你怎么了?”
“没事……”白薇闭了闭目,太危险了,差点,差点陷进去。这就是神君深不可测的力量吗?
白桦压低着声音说道,“小白,接下来我不方便留下了。”说完,向着墨离一众弟子做了个揖,“小妹以后就劳驾各位了。”
众弟子一一还礼。
随即,白薇向着墨离又做了个揖,“神君,白桦告退了。”说完向着白薇使了个眼色,大步离开博众殿。
白桦一走,白薇心里就没了底,视线缓缓扫过殿中其他人,只有少数换以一笑,其余的表情冷酷,十分有距离感。特别是站在为首的那位,仿佛自己在无形中得罪了他一般,脸色差得很。
“入我门,便要尊我法。”
墨离忽然开口,吓得白薇立即收回视线,垂下头。
“是。”白薇怯怯道。
墨离手指微动,白薇眼前出现了一个手盆。
白薇凑近了些,莲叶状的手盆里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液体,缓缓地不断流动。
墨离又道,“把手放进去。”
“是。”白薇不敢怠慢,也不知道液体有何用,老实的将双手放入盆中。
盆中液体在白薇放入双手后,流动停止了。忽然间又加快了流速,吓得白薇整个人一震。急速流动的液体却在片刻间停止了,液体间泛起微微亮光。
“哦?”墨七诧异着,勾了勾嘴角。
“厉害啊……”墨八微微张开双唇,记得当初自己双手放进去的时候,液体止不住的流动,差点因为这,入不了师门。
白薇看着双手一脸茫然。
“可以了。”墨离顿了顿,“双手向上摊开。”
“是。”白薇点头,再次照做。
就在这时,两抹青烟从掌心中冉起,消失在半空中。
墨五点了点头,轻声道,“可以啊。”
墨三双手抱胸,“确实。”
白薇更加疑惑了,看着窃窃私语的几人,轻声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墨七笑了笑,“夸你呢。”
“啊?”
就在白薇诧异之时,手盆消失,与之替代的是一枚玉珏。
“把血滴上去。”墨离又道,“玉珏是有灵气的,今后若是遇到危险,会提醒我和你的师兄们。”
白薇这才发现,几个师兄腰间都佩戴着同样的玉珏。她拿起银针,扎入指尖,鲜红的液体顺势落下,滴在玉珏上。感受到鲜血的玉珏发出一道金光后,原本在上面的鲜血消失了。白薇拿起玉珏,系在腰间。
墨离缓缓道,“系上玉珏,你便是我墨离的九弟子,从今日起,你便是九重山墨九。”
“弟子墨九拜见师父。”白薇恭敬的跪下行礼,这也是她第一次下跪行礼。
墨七上前两步,指着一旁的茶杯,“丫头,敬了茶,才算合礼数。”
“是,谢师兄提醒。”
白薇起身端起茶,朝着墨离走去,在他脚边再次跪下,“师父请用茶。”
墨离看着茶杯,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我且问你,学艺是为何?”
为何?白薇皱起眉,一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从小到大,自己都生活在家人的庇佑下,从不会问及天下,问及六界,只因自己是幼女,是被家人捧在手掌心中的幼女。即使自己背负着九重天天族公主之号,受尽大小神仙的朝拜,也不曾为他们做出过什么,一点也没有。如今问自己为何?倒是有些令自己可笑了起来。
墨离追问道,“究竟为何?”
半响后,白薇缓缓开口,“我不想在所有人为了六界奔波时,自己成为旁观者、累赘。”她顿了顿,“我想要拥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