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脸上都是酱色的糊状物,根本看不清长相,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王丽梅最先反应过来,哭喊了一声:“我的儿啊!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安兴业虚弱的回应了一声:“妈……”
听到这人的声音,柳秀莲才敢确认:“老公?真的是你!”
安小北赶紧冲过去想要扶他:“爸爸,你怎么……呕!”
刚刚触碰到老爸的身体,安小北就被一阵屎味儿刺激得呕了出来。
这一呕,刚好都吐到了趴在地上的安兴业的后脑勺上。
呕吐物从他的脑袋缓缓流到脸颊上,跟脸上糊着的翔混在一起,更加恶心刺鼻。
安兴业恶心得惊叫了一声。柳秀莲也被这一幕刺激得转过身干呕起来。
只有王丽梅,顾不上他一身的脏污,赶紧将儿子扶起来。
只是才扶到一半,安兴业就疼得大喊起来。
王丽梅又心急又心疼:“这是怎么了呀?!孩儿她妈、小北,快别呕了,赶紧过来帮忙!兴业的腿站不起来了!”
几个女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安兴业扶进屋,靠在墙角坐着。
王丽梅仔细检查起安兴业的伤势。
边检查边哭:“兴业的右小腿少了一大块肉,膝盖那里更是严重,骨头都露出来了!好在没有伤了大腿动脉,否则……”
柳秀莲在旁边暗暗叹了口气。
就算没伤到大动脉,但眼看着膝盖骨都碎了,以后这右腿恐怕是废了。
安小北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安南干的吗?”
王丽梅一边撕自己的衣服给安兴业包扎伤口,一边扯柳秀莲的裙角给安兴业清理脸上的秽物。
听了安小北的话,怒从心起:“那死丫头疯了?居然敢这么对你!”
说着,就怒气冲冲地想要去找安南算账。
安兴业疼得满头大汗,抓着她的手:“妈,不是安南。”
王丽梅一愣:“那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安兴业:“是……唉!”
伤都已经伤了,他醒的时候,那条咬人的恶犬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算找到了那狗,难不成还能让七十岁的老娘帮自己去打狗报仇?
家里不能再多一个伤员了。
他忍着疼痛,叹了口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物资找回来,让我能吃点东西、好好清洗一下伤口。”
柳秀莲赶紧在一旁问:“那安南是怎么说的?愿意把物资还给我们么?”
安兴业脸色不好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之前想了,如果是家里出了内鬼的话,不可能是老妈。
她看见家里失窃都急晕过去了,而且她怎么可能偷自己儿子的物资?
至于安小北,也不可能。她的生活全仰赖着家里和他这个父亲呢,偷物资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就只可能是柳秀莲了。
老妈女儿不会跑,老婆可不一定。更何况柳秀莲她不止自己这一个男人。
之前有个前夫,做他的地下情人期间,也有过不少追求者。
谁知道她是不是跟哪个相好的联系上了,想要卷了他的物资双宿双飞?
安兴业死死的盯着柳秀莲,愤怒都写在了脸上。
柳秀莲被他盯得有些发怵:“老公,你这是什么眼神?”
安兴业咬着牙:“你还装蒜?安南和顾总根本就没有动过我们的东西!”
柳秀莲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不是他们是谁?”
她想了想,仔细问:“安南她们是怎么说的,你学给我听听。”
却见安兴业并不说话,只愤愤的瞅着她。
柳秀莲瞪大眼睛:“老公,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安兴业:“不是你还能有谁?外人不可能不破坏门锁就悄悄闯进来!一定是有人在家里给外面开了门。”
当年安南被赶出家门后,家里的锁就换过了,除了在场的三个人,现在不可能有别人能打开门锁。
王丽梅转过头,也面色不善地看着柳秀莲。
就连安小北都怀疑了起来。
妈妈之前说爸爸老了、靠不住了,就是这个意思?
柳秀莲见她们都怀疑自己,简直是百口莫辩。
她委屈道:“我疯了吗?偷自己家的物资做什么!把自己饿死?”
安兴业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要跟哪个相好的男人跑路?”
提到相好的,柳秀莲突然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安兴业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一边捂着被安南踹得生疼的肚子,一边继续道:
“说不定咬我的这条狗都是你找的,想要谋杀亲夫是不是?”
“狗?!”王丽梅听了这话,激动起来:“好你个狐狸精,早就看你不像好人!今天我非弄死你这个狐媚子不可!”
当着安兴业的面,柳秀莲没有再跟王丽梅对打,而是急着往旁边躲。
安小北则赶紧拦着王丽梅:“爸,你说什么狗?妈妈怎么可能放狗咬你呢?!”
安兴业腿上的神经抽痛,白着嘴唇道:
“咬我的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