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一手牵着狗,一手抓着顾之屿,正准备闪现,就听见一声“咯咯咯”。
咯咯咯?
她定睛一看,漆黑一片的院子里,两只锃光瓦亮的大眼睛正朝着她飞奔而来。
“来福?”
“咯咯咯!”
被烧得黑黢黢的来福和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只剩下两只锃亮的眼睛,隔着院门与她对望。
安南靠近了点儿看,确实是自家的渣鸡。
“既然你在院子里,刚才喊你怎么不吱声?”
来福:“咯咯咯!”
它从自家院子出来,就到处寻找躲藏的地方。
安南和赵平安的院子里都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很容易被人发现一只可食用的鸡杵在那里。
不止他们两户,其他人家也都是如此。经历了极热和酸雨,庭院里的各种珍稀花草哪还有能活的?
只有一些光秃秃的凉亭摇椅,根本没法给它提供躲藏之地。
只有这家,院子里铺了假草,装点了很多假花,还有许多复杂的装饰,非常有利于它躲藏。
于是果断偷偷溜了进来。
之前跟好几个小母鸡谈恋爱,本来就耗费精力,后来又被小白追着满别墅跑,着了火受了惊,等到终于安顿下来,立马就昏昏欲睡了。
安南找来的时候,它正藏在角落的大花盆后面睡得舒坦。
要不是富贵鼻子灵,这一宿安南是别想找到它了。
安南白了它一眼:“让你在门外反省,到处乱跑什么?快出来!”
来福立马听话地往外钻。
正当这时,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男人厉声问:“什么人?!”
来福才刚出来半个身子,另外半个身子还在院子里。
由于它的羽毛被燎的焦黑,根本分不清头尾,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黑乎乎的不明生物,正准备往人家的院子里面钻。
安南连忙伸手一薅,直接把来福拽了出来。
那男人举着手里的刀,不客气地喊:“你们是谁家的人?想进我们院子做什么?!我家没存粮,要抢东西滚远点!”
这是被人当成小偷强盗了。
还不等两人说什么,那男人身后又出来个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菜刀的女人。
“贺远,什么情况?”
男人立马护住她:“芷珊,快进去,我自己能解决。”
“那怎么行?你别总一个人逞强。”
女人拿着手里的蜡烛往前伸了伸,顿时照得顾之屿和安南的脸清楚了几分。
“顾总?!”
顾之屿也认出了院子里的两个人。正是池家小姐池芷珊和她的保镖贺远。
贺远的相貌极丑,额头深陷、颧骨高突、下巴外翻。再加上池芷珊手里的蜡烛在他脸旁照着,顿时显得十分阴森可怖。
缩在安南怀里偷看的来福立马吓得炸了毛,富贵也凶狠地叫了两声壮胆。
只有安南相对淡定,转头问顾之屿:“你认识他们?”
顾之屿点头:“今天刚见过。”
随后看向两人:“池小姐,贺先生,又见面了。”
池芷珊两人却并没有因为顾之屿这熟悉的脸而放松下来,反而因为认出了他,变得更加紧张了。
池芷珊看向顾之屿身旁的女人,皱着眉问:“你就是安南吧?”
安南打量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池芷珊是在国外长大的,回国定居的时候,安南已经上大学了,因此两人虽然都住在半山,但并没有见过面。
池芷珊:“我不认识你,但听过你的事迹。白家人就是你杀的,对吧?”
安南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就听池芷珊接着道:
“我不知道你和白家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但杀人是不对的。你应该带着忏悔之心,好好的洗涤自己的心灵,而不是继续再造杀孽。”
安南难得的有些惊讶。
看这女人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一张口就是这么老成的说教。
看着她这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简直让安南梦回中学,仿佛是高中班主任在质问她“不好好学习,你的未来在哪里?”
安南抽了抽嘴角:“我什么时候再造杀孽了?”
她杀完白家人就老老实实的窝在家里了好嘛!
要不是白家母女太黏牙,她根本都懒得理她们。她搬来这里是想安稳生活的,又不是到处惹是生非的。
贺远怕池芷珊再说什么,把对面的两人激怒,于是赶紧接过话题:
“既然你不想再作恶,为什么要大晚上在我们门前鬼鬼祟祟?”
什么作恶,什么鬼鬼祟祟……人家只是来找一只不听话的鸡!
安南懒得与他们争辩,只解释了一句:“我们是来找走丢的宠物的。”
说着,举了举手中的来福:“现在已经找到,准备离开了。”
“宠物?”贺远看了眼她手上的来福。
谁家会养这么丑的东西当宠物?黑不溜丢的,都看不清是个什么生物。
而且现在世道这么艰难,他们还有闲心养宠物?
池芷珊也并不相信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