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冷笑道:“这就来了。”
顾臻让李小山搬来两把椅子,他和朝露坐下。
又命人呈上热茶,就那么不紧不慢的喝起茶来,全然没有紧张感。
他们的旁边一群人都紧张的不行。
只听到“砰”的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一队手持大刀的官差气哼哼的破门而入,随后便是一身官服的五十多岁的男子。
身材有些微胖,脸上有很多的皱纹,但是一双眼睛看起来很精神,左右不停的扫来扫去。
刚刚离去的一群小混混,其中有一人上前指着顾臻:“大人,就是这个小子杀了我们的头,大人快把他抓起来人。”
顾臻冷哼一声,这徐起杰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居然养了这么一群小混混。
这运城的父母官名叫徐起杰,五十多岁,政绩还不错,不过,顾臻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纵容这样的小舅子,就别怪他了,这官是当到头了!”
徐起杰并没有急吼吼的捉拿顾臻,而是让人把西门旺的尸体抬到顾臻面前。
“阁下不会否认杀了这西门旺的事实吧旺!”
徐起杰一双眼睛盯着面具后的顾臻,虽然对方穿着不凡,不过想想小妾年轻白嫩的身子,他还是要将这男子拿下。
在这运城的地界上,还是他说了算。
他可不想夜里被小妾关在门外。
顾臻轻啍一声,慢条斯理退:“徐大人,刚刚过去的冬日宴,可没见你有如此大的官威,怎么,到了你管辖的运城地界,气势就涨了一截不成?”
顾臻抬手斟满一杯茶,递到朝露手中,有些浑浊的茶汤在杯中微微的晃动,散发着有些发苦的味道。
就这还是刚刚李小山出去特意买的,为的就是要答谢哥哥和姐姐,请他们喝的,
徐起杰听到顾臻提起冬日宴,心中一动:“莫非阁下也参加过冬日宴,你我是同僚不成?”
这样就不好办了,既是同僚他就不能不不给面子,官场上的规矩他是懂的,可家中那位又……
徐起杰犯了难,顾臻浅浅一笑:“同僚么,也算是吧,怎么,徐大人连审都不审,就直接定案吗?”
徐起杰笑笑:“你我既是同僚,就没有不帮衬的道理,不过我这小舅子既然死在你的手下,总要给个说法,你说我讲的对吧?”
顾臻轻笑:“当然要给个说法,你这小舅子打着你的名号在这运城地界上肆意妄为这,这里本是一处空宅,收留了一些来这里避难的普通百姓,居然还要交钱给他。徐大人觉得这合理吗?”
“这些百姓千里来到我们西北,徐大人本来要好好安抚,帮他们登记造册,分得良田给他们一份安定的生活,可徐大人似乎不管不问,任凭这些地痞流氓随意欺辱这些外地来的可怜人,这里是大渊朝的运城,不是你徐大人自己的运城。”
徐起杰眯着眼睛,冷哼一声:“这位同僚,你也不必上纲上线,虽然这西门旺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有杀人放火,这些逃难来的百姓住在我们运城,出一点房租又能怎么了?也能增加我运城的财政收入,不是吗?”
顾臻:“噢,这么说这西门旺,向这些逃亡来的百姓收取费用是经过你徐大人的允许吗?”
徐起杰道:“明人不说暗话,哪个地方没有这样的事?同僚就别再装了,敢问同僚官居几品在哪里高就?”
顾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顺着舌头,瞬间流向喉咙,让他更加的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是这西北的地方官。
在自己的管辖之内出现这样的蛀虫,他当真是恼恨自己。
顾臻放下茶杯,缓声道:“我真为徐大人不值啊,为了如此的小舅子,为了自己的那点贪心,你头顶上这顶乌纱帽不知还能戴多久?”
“你?你这同僚……说话也太难听了!”徐起杰面色微怒,抬起袖子,狠狠的甩了一下,扭过头,不看顾臻。
满是不服气的说道:“这位同僚,我头顶的这顶乌纱帽还不是你能说摘就摘的,而且我自问就任这运城的父母官之后,一直以来兢兢业业,曾经多次得到顾将军的嘉奖,你要说这话,未免太恶毒了些!”
已经50多岁了,可以说在官场上打拼了一辈子,的时候,因为家里没有背景,考中进士之后就被派到了西北这种苦寒之地,他上下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被分到运城这富饶之地。
在这地方他已经当了将近十年的地方官,荷包早就鼓鼓的,油水也特别的多,他可不会被这所谓的同僚一句话就给吓着,同僚又如何?就算是顾臻顾将军来了,也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把他的官帽给摘了。在运城的地盘上还是他说了算。
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可不是白说的,
就算真的是顾臻来了,他也不怕,就算真的是狼来了,他也能把对方圈在笼子里面面。
不过顾臻事务繁忙,他可没工夫游山玩水,五十万大军的军务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臻轻哼一声,对着徐起杰道:“徐大人,我就不再跟你兜圈了,你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顾臻边说边扯下面具,冷冷的声音响起:“想这十余年间,徐大人在这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