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顾臻有些愣神之际,就看到朝露低下头慢慢靠近他,几乎贴上他的身体,长而浓密的睫羽低垂,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脸上淡粉色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鲜嫩撩人,顾臻听到自己很没出息的咽下口水,突岀的喉结上下滚动。
这会他的身体很直观的有了反应,他身体僵硬起来,正要开口。
朝露一双小手拉开他的衣服,肩头之上,鲜艳的红色立在顾臻的肩头之上。
朝露不由皱起眉头:“这就是你说得小伤?坐起来,我来看看。”
顾臻:“……”
见对方没有一点动静,朝露拍拍他的身体:“听话,坐好。”
顾臻听话坐起来,他怎么感觉朝露好像在哄小孩子,他脸上闪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对着朝露道:
“别看了,都包扎好了,我一点也不疼。”顾臻道。
朝露看着顾臻略显苍白的脸,趁着对方不防备,伸出一根手指就按在顾臻的伤处。
“嘶……痛……”顾臻没有一点防备,直接叫出声。
“这就是包扎好了?这就是不痛?”朝露朝对方瞪了一眼。
“今晚刚受的伤,刚包扎好,哪有那么容易好,不过不动它的话,是不痛的。”顾臻道。
他有些后悔穿这白色的中衣了,如果是黑色的话,就没有这么容易被看出来了。
朝露不听他的话,直接上手扯开他包扎好的绷带。
顾臻看到对方如些固执,他叹口气,大掌拉起朝露的小手:“郡主,我自己来。”
说着,便脱掉身上白色的中衣,一条绷带自左肩处斜着插入右肩腋下,反复几圈缠绕,看起来是专门的医师包扎的,
朝露望着顾臻肩头那一片更大的血迹,眉头皱了皱:“包扎的好好的,为什么还会流血?”
说完上下看看,忽然像明白过来一样:“是不是我睡着的时候把你又给压伤了?”
说完之后又强调一遍:“一定是这样的。”
顾臻:“……”
小姑娘是不是太聪明了。
他连忙摆摆手:“没有的事,郡主睡觉安稳极了,这伤是臣自己睡着一时没留意弄的,跟郡主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朝露眼中已有泪水,她忽然靠近对方,用力抱紧,边哭边道:
“呜呜呜……你怎么那么傻……呜呜,我压到你了,你就叫醒我呀……这样该有多痛……呜呜。”
顾臻一下傻了眼,小姑娘娇软的身子依偎进她的怀里,一双小手上下来回抚摸,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朝露正哭得厉害,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从顾臻的怀里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里此时泪光闪闪:“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压到你的伤口了,是不是又痛了,你这个奇怪的男人,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废话一堆,你难道不知道痛吗?”
朝露打量此时顾臻的上半身,身上到处都是陈旧的伤疤,参差不齐的留在他突出的肌肉之上,朝露虽然看到过对方的身体,可这会儿看着更觉得他具有男子的气概,真正的穿衣好看,脱衣有料的身材,腰身精瘦,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
可这会儿顾不得好好欣赏对方的身体,她上前用手拆开绷带:“一定是伤口被我弄裂了,要重新上药包扎。”
说完之后,小手麻利地拆开绷带,不一会绷带便尽数落在床榻之上。
顾臻完全没有料到朝露这一系列的操作,他只能僵硬的坐着任对方为自己拆开绷带。
在拆开最后一层绷带之时,朝露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彻底拆开之后,还是惊得睁开大眼睛,低呼一声:“天呀,这么严重。”
左肩膀处有道明显的刀伤明晃晃地矗立在顾臻的肌肉之上,那翻开的白肉里面此时还在慢慢渗血,哪怕看到有上药的痕迹,可那血迹已经将原来上好的药粉冲到一旁,撕裂的伤口看起来恐怖极了。
朝露想起来,刚刚醒来之时,看到对方脸色有些苍白,她还没有在意。
看着这长长的刀伤,一定流了很多的血,朝露有些恼恨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又弄伤了对方。
朝露眼睛红红的,连鼻头处都有些红,像个可爱的小兔子,顾臻的大手就覆在她的眼上:“郡主,别看,会做恶梦。”
这伤口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特别是像他们这样整日在战场上的男人,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可是对于这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而言就太过于残忍了。
小姑娘被太后娘娘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顾臻不想小姑娘以后想到就害怕。
他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乖,听话叫外面的人进来帮我包扎,你不要回头看。”
但是朝露丝毫不领他的情,用力拍掉对方的手:“我是郡主,你敢违抗郡主的命令!”
朝露一双眼睛气得睁得圆圆的,小嘴撅起,满脸的愤怒。
“现在你必须听本郡主的话,好好坐在床上等着。”朝露对着顾臻下令。
顾臻被朝露这么一说,有些懵了,随后朝露开始下床,顾臻只听到叮叮哐哐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朝露端着个木盘去而复返。
顾臻看到朝露放在榻上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