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非要强迫抱着人家,这会儿把对方扔在一边,似乎有点……
顾臻望着头顶柔软的床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要拿开的手臂,认命地再次抱紧对方。
把对方一双小脚又塞回自己双腿之间,黑沉沉的眼睛望着怀中酣睡的人儿:“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老天才派你来如此折磨我。”
可怀里的娇猫睡觉并不老实,顾臻脸都憋红了,他认命地望着头顶开始数羊:
“一只羊。”
“二只羊”
“三只羊”
…………
一直数到:“八十六万七千六百五十五只羊。”的时候。
他还没有睡着。
顾臻口中不免爆粗:
“操,锡兰的羊快被我给数完了。“
他歪过头,看看窗外已经隐约有了亮色,长长吁了一口气,轻轻把怀里的人儿放在一旁,起身穿衣,准备离开。
顾臻刚刚向外迈的步伐停顿一下,扭过头来,朝床榻走近,替锦被之中的人儿扰紧了身旁的锦被。
顾臻打开房门,来到门口值夜的丫鬟们面前:“等郡主醒了,告诉你们郡主,本将军营之中还有军务要处理,就先回军营了。”
素兰低头答道:“奴婢记下了。”
顾臻说完之后,目不斜视的走开了。
素菊有些语无伦次道:“素,素兰姐姐我,我没有看错吧,那不是顾将军吗?他怎么从郡主房间出来了?”说完之后用力揉一揉眼睛。
素兰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对素菊道:“管好自己的嘴,主子们的事不是我们做奴才的能议论的。”
素菊连忙低下头去,连连称是。
顾臻能岀现在朝露的房间,她一点也不奇怪,怪不得昨天晚上她听到声响,问郡主的时候,郡主不让进去伺候呢,原来屋中有人。
郡主千里迢迢从京城而来,第一天就没有见到顾将军,晚间将军如果再不出现,也确实说不过去,似乎不把皇命放在眼里,也不把郡主放在眼里。
看到顾将军如此在意郡主,素兰打心底里感到高兴,起码这顾将军还是在意郡主的。
二人只差大婚,在一起也没什么,况且这并不在京城之中,在自己的府里,外人也并不知道详情。
素兰是个考虑周全的,她向所有值夜的丫鬟下了死命令,坚决不能胡言乱语,把将军夜间宿在郡主房间之事传扬出去,否则必不宽待。
郡主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维护郡主的脸面就是维护皇家的脸面,虽然二人已经订婚,可毕竟没有大婚,传出去还是不怎么好听。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段雅芙才从床上悠悠转醒。
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红中带粉,一看就是睡得极好。
一头黑亮的青丝铺在软软的床榻之上,朝露醒来之时,就发现床榻又变得宽大起来,顾臻早就不见了。
素兰听到屋中传来动静,料想,郡主该是醒了,便命人端来热水进房伺候朝露起床梳洗。
朝露睁着水汪汪的杏眼,伸个大大的懒腰,眉眼之间已不见昨日的疲惫。
满脸都是睡饱的幸福表情。
自打离开皇宫,一路北上,她可是一夜都没有睡过囫囵觉,昨天晚上可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更让她感到高兴的是,那顾臻果然说话算数,昨天晚上规规矩矩没有动她半分。
说实话,朝露自己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睡着的,她只知道自己提防着提防着,瞌虫上头就睡了过去。
而且这西北之地确实寒冷无比,躺在被窝里,她只有瑟瑟发抖的感觉,这几日她一个人睡觉的时候,睡到天亮两只小脚还是冰凉的,丝毫暖不热。
每天晚上她都让素兰准备洗脚水,热热的泡上一泡才躺进被窝,不知怎的,一觉睡到天亮,两个脚还是凉凉的。
素菊给朝露梳个漂亮的发髻,一边插上簪子,一边瞧着朝露粉嫩的小脸开口:“郡主昨夜肯定睡的极好,这皮肤都水嫩了许多。”
朝露用手摸摸细滑的脸蛋,开口道:“昨夜确实睡得不错。”
素兰在一旁整理床铺,听着朝露的话,也替朝露开心,朝露虽说是郡主,并不是真正名义上的金枝玉叶,只是养在太后跟前,如果能跟自己的郡马相处融洽,也算有了依靠。
就算在宫中再得太后娘娘疼爱又能怎么样呢?太后年事已高,不可能护得郡主一辈子,说到底还是要和自己的郡马过一辈子的,相处好了,对谁都有好处。
素兰手脚麻利地把床铺整理好,到箱柜前去给郡主选择今日要穿的衣服。
看着朝露气色不错,就帮她选了一套亮眼的粉紫色外袍和淡蓝色的百花裙。
“郡主今日气色不错,就称这些亮眼的颜色,再插上一支流苏金簪,看起来高贵典雅,气质卓然。”
朝露朝着面前的铜镜看去,里面有个粉面桃腮的女子,眼睛明亮,气色上佳,是很久没有看到过的舒服面貌,她眨眨眼睛,笑眯眯道:“就听素兰的。”
昨日是她到达锡兰城的第一日,本来她还有点惶惶不安,不过经过昨晚之事,她已经对顾臻改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