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吓得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前。
她在暗想,顾臻刚刚才离开不到一刻钟的功天,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
她手心冒汗,头脑发昏,真想找个洞藏起来。
此时,房门外响起了极其轻的敲门声:“郡主休息了吗?”
朝露深吸一口气,放下心中的不安,岀声道:“本郡主没休息,你是何人?”
边说边裹好黑色的披风去开房门。
进来之人,穿着宫中统一的宫女服装,声音清脆,看着很机灵。
她手中端着一盘子:“郡主莫怕,奴婢是顾将军的人,秦副将命奴婢送一些吃食进来,秦副将说了,将军可能会晚些时间回来,让郡主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告诉奴婢就好。”
朝露了然。
那宫女将吃食放在桌上就出去了,正要出去。
朝露对着她发声:“我能回我的宫里吗?”
宫女摇摇头。
朝霞心下一沉,有些丧气。
她眼睛朝着桌上的托盘看去,眼睛一亮。
“哐当”一声。
宫女应声倒下。
朝露伸出头来瞧瞧院中没有人,她把宫女拖进房间,放在软榻之上。
“对不住了!本郡主借你小衣一用,望你赎罪。”
朝露有些慌里慌张的,她把宫女的小衣脱下,自己换上。
帮宫女盖好衣服,猫着腰,顺着墙根向外逃。
谢天谢地,这座宫殿宫人很少,她很顺利的就出来了。
只不过那宫女瘦小,小衣也有些瘦小。
朝露勉为其难地穿在身上,有些太紧了,勒的她难受,有些喘不过气。
离开那座宫殿许久,朝露才算稍稍心安了些。
她顺着小花园的一角向自己的朝露殿而去。
天杀的顾臻!
该死的狗将军,她当初在御花园中怎么眼瞎得选择了他,她真是脑子进水了,现在好了,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又接着一个惊吓。
平心而论,这顾臻除了黑点,外貌并不差,可以说得上是相貌堂堂,又是一品大员,为国家守关退敌,是难得的栋梁之材。
如果不是他的所作所为,朝露还是很敬重他的。
顺着小花园走过一座拱桥,下方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到达朝露殿。
一路之上难得的顺利,朝露回到殿中,吩咐宫人抬水沐浴。
她清洗干净,换上合适的小衣,长长出了口气。
下午朝露就留在房中,哪儿都没有去。
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之后,便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
傍晚时分,太子居然来到了朝露殿,他脸色不好,阴沉沉的。
挥手叫退下人。
对上边上的朝露,眼露凶光:“你在皇宫长大,还想到哪里去,只能在皇宫继续生活下去。”
朝露动作顿住,她僵硬地抬头,拼命挤出一丝笑,正和一双黑沉怒气的眼睛对上。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从外间照射进来的阳光,黑影从朝露的头顶处笼罩下来,一股龙涎香扑面而来,满是上位者的压迫感,使的朝露大气不敢出。
终究还是来了,朝露知道太子一旦从太后那里知道自己的意图,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朝露很想装死。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拼命闭了闭眼,心里想到,早晚都要面对,躲是躲不过去了,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对上太子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福礼:“朝露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的情绪多少有些起伏,他按住朝露的手:“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我之间不用多礼。”
朝露低头不敢多说话。
“谢太子殿下。”
太子收了手,但身体并未从朝露身边离开,他更加走近一步,大手猛地抬上朝露的下巴:
“为何不愿嫁给我,为何执意要离开皇宫,从小住在宫中,对皇宫相当熟悉,在宫中不比在外面自由自在吗?”
朝露被迫对上太子的脸,太子今日似乎很不一样,怎么说呢,穿着比较闲散,身上的外袍有些松松垮垮的。
抬起的手臂上肌肉轮廓明显,他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有淡淡的皂角味,头发没有束起,只是扎了一个青绿的发带垂在脑后,倒是淡化了他身上经常流露出的王者之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平易近人一些。
朝露错开对方的视线:“太子哥哥先放开我,我告诉你。”
太子闻言松开朝露。
朝露声音平缓:“朝露从小到大很感激太子哥哥的关爱,但朝露自始至终只把太子哥哥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一般,从未有过其他想法,朝露不喜欢皇宫,朝露更向往外间自由自在的生活。”
太子湿热的吐息近在眼前,他勾唇轻笑:“朝露妹妹,没有说谎骗我吧?”
能嫁给当朝太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想她段雅芙无父无母,一介孤女,能被太子看上该是多大的福分,她为何不愿!
朝露语气郑重其事:“朝露才疏学浅,确实配不上太子殿下。”
太子的笑意更深,不达眼底:“既然朝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