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鹄进来时,牧远峯也才刚醒。
他几步走到床边,把挣扎着要坐起的牧远峯按下。
“不用起来,你好好休息,师父就是来看看你。”
牧远峯的脸还是有些苍白,但好在有了些血色,瞧着没那么糟糕了。
云鹄听大夫说了他身体的情况,那么好的一个练武的身子,结果就这样毁了,难免让人遗憾。
连他都这么想,作为亲身经历这一切的牧远峯,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呢。
云鹄坐到床榻的一侧,温声安慰他,“峯儿,你的身子……别太放在心上,只是习武不如从前,但不代表以后不能习武了。只要你勤学苦练,还是能练就一身好功夫的。”
牧远峯的手指无意识握紧了被子,神色有几分黯然,但是他不想让云鹄担心,强撑着露出一个笑来。
“放心吧,师父,我知道的,我会接受事实的。”
云鹄看出他的逞强,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道:“师父会好好教你功夫的。”
牧远峯点点头,垂着眼没有说话。
云鹄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峯儿,你为何会突然病的如此严重?”
牧远峯心下漏了一拍,脑子飞速运转着,最后道:“可能是因为我开着窗睡,吹了一夜的冷风。”
他的借口实在蹩脚,云鹄看破不说破,也不想硬逼着他说出来。
云鹄叹了口气,缓缓道:“婳婳今日也病了,大夫来看,同你一样,也是染了风寒,倒是凑巧。”
“我还想着,会不会是你们两个昨晚偷偷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才会得同样的病呢。”
云鹄的眼神带着些许探究,看向牧远峯。
奈何牧远峯满心都是他说的云婳也病了,把他的试探抛在脑后。
牧远峯猛地抬起头来,语气着急道:“婳婳也病了吗?她病的严不严重?”
连他都病的这么重,云婳一个小姑娘,身体肯定比他弱,还不知道会有多严重呢。
云鹄没想到他会这么担心云婳,脸上的焦急不像是作假。这倒是打消了他心里的念头,不可能是云婳害牧远峯生病的。
要不就是凑巧,要不就是两个人半夜跑出去玩了,所以才会一起染病。
云鹄思考了下,还是觉得第二种最有可能。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是待了多久,才会被冻成这样。
“婳婳没你病的重,她已经喝过药睡下了,你不用担心。”
云鹄话语一转,“但是你们以后不许再大晚上的偷跑出去玩,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天,你看,这不就出意外了。”
牧远峯愣了下,随后明白云鹄是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想借口解释。
人也看过了,云鹄又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
比起牧远峯这边,生病只有云鹄来看,云婳房内就热闹多了。
她从睡梦中睁开眼,面对的就是守在床前的好几道身影。
宋文洲的头凑的最近,第一时间就发现云婳醒了。
他大叫道:“婳婳醒了,婳婳醒了。”
一旁的许沉舟敲了下他的脑袋,“我们都看到了,不要叫这么大声。婳婳才刚醒,吓到她怎么办。”
卢霜霜端着粥过来,挤开了他们两个,“你们让开,婳婳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她坐到床榻边,替云婳调整了枕头,让她坐起。
碗里的粥已经不烫了,是刚好能入口的温度。
卢霜霜舀起一勺,喂到云婳嘴边,“你刚醒,得吃清淡一点的。我往粥里加了些桂花蜜,婳婳尝尝甜不甜?”
云婳张嘴吃下,甜甜的花蜜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她用了点点头,“甜。”
见云婳喜欢,卢霜霜也放心了,又接连喂她吃了大半碗。
云婳吃饱了,脸上的血色也更足了。
她环顾四周,问道:“大师兄和二师兄呢,我病了他们都不来看我吗?”
卢霜霜哄着她:“哪能啊,他们一直在呢,只是不巧,方才被师父叫走了,就没能见到婳婳你醒来。”
云婳这才满意。
宋文洲趴在床边,好奇的问她:“婳婳,你怎么会和那个牧远峯一起生病啊?”
许沉舟也看了过来,显然,他也想知道。
对于宋文州的问话,说实话是肯定不可能的。
云婳鼓着腮帮子,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呀?反正我就是着凉了,至于牧远峯,哼,说不定是故意装病不想去练武呢。”
卢霜霜轻声细语道:“六师弟倒不像是装病,大夫瞧着好像挺严重的,连师父都去看过了。”
听卢霜霜这么说,云婳眼睛都瞪大了。
爹爹,爹爹去看过牧远峯了!那,牧远峯不会把事情全告诉爹爹了吧?
云婳心里着急,恨不得立刻就去找牧远峯问个清楚。
奈何她现在还病着呢,手软脚软的,别说去找牧远峯,就连下床都困难。
云婳拽住了卢霜霜的手,问道:“三师姐,爹爹什么时候去看的牧远峯啊?”
“师父从你这出来就去六师弟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