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斯坐在试验台边上，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烧瓶。
烧瓶外部的材料确实就只是玻璃，但是完全无法用外力破坏，这点杨明其实也是曾经参与实验过。
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没有办法直接摔碎瓶子，其内部漆黑物质实际上已经同化了玻璃本身，具备同样的不可分析性。
而瓶口并没有闭合，因而可以往内部添加试剂，卡特斯平时就是将烧瓶固定在一些仪器的检测设备上后，就开始往内部滴各种液体。
通过测试不同试剂，观察烧瓶的反应，以及各种仪器所探测到的数据，卡特斯大部分时间都在用笔记本电脑记录着她所统计到的信息。
基本上就是靠穷举法进行不断的实验，最终根据不同的数据得出最优组合。
不过考虑到那团黑色物质本身的特殊性，想靠这种方法找到答案难度极大。
这个过程可以说十分枯燥，杨明虽然打算一分不差地从头看到尾，不过重复性的画面很多，卡特斯就是单纯往烧瓶滴试剂，观察反应，记录数据，不断循环往复。
虽然现实经过的时间只是一刹那，但是在精神世界里，杨明切实是要跟着度过相对应的数个小时才行。
之前的战斗已经是通宵过后，因而杨明在看着卡特斯反复实验几个小时后，竟然产生了些许困倦。
这可不行，现在不少睡觉的时候，虽然在精神世界里这么说挺奇怪的，但一不小心真有可能睡着。
杨明持续消耗着精神力，强行维持住清醒意志，看一眼时间，晚上12点。
还有5个小时要熬，真佩服卡特斯能在这种工作生活中始终坚持下来。
不过她也并不是完全只把精力放在实验上，还是懂得适当休息一下的。
偶尔会起来伸一下懒腰，稍微做一点活动筋骨的动作。
她还喜欢调配一些实验无关的试剂，然后小心地滴到其他实验皿中，观察其冒出的灿烂火光。
应该是之前燃烧尸体的那种特殊制剂，这些小实验是她迭代最终产品的手段。
卡特斯在调配不同方案实验材料的成分时，是不是会放一小粒‘贤者之石’。
这是从她胸前佩戴的那颗更大型的实体中敲下来的，一小部分更加适合用来制作化学制剂。
之前也听她说过，贤者之石只是用来进行催化，因此不会消耗其本身的质量。
所以每次做完实验后，卡特斯都会小心地将那一小块贤者之石重新擦干净，保存在专门的器具内。
总的来说就是一直重复利用的玩意，因为很珍贵，卡特斯从来都只用这块贤者之石。
不过这次出现了不同的想法，她看着眼前这绚丽的结晶体，用手撑着头，陷入了沉思。
“以往我一直都只是将它作为中间环节参与化学反应，但是它本身且没有进行过实验……”
卡特斯喃喃自语道，
“不过丢进这个烧瓶里就一去不复返了，感觉好浪费啊。”
就当卡特斯在旁边感到很苦恼，不知道要不要试试这种可能会造成巨大浪费的实验时，一种奇特的声音从烧瓶中传来：
“有什么不好的，这才能解放吾。”
声音来源似乎还是以长辈的口吻在说话，但听着很幼态，像小女孩发出的，但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因为传播过程的失真，而使声音变细了。
“欸？！”
卡特斯惊奇地环望四周，她显然没有分辨出声音从烧瓶中传来，很疑惑地问道，
“是谁的声音？”
“你往哪里看呢？在这里啦，在这里。”
这次声源的清晰度进一步提升，卡特斯终于成功察觉到烧瓶中的动静。
“你，你是？”
卡特斯将头压低，视线平行于烧瓶，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炼金术士吧？”
那声音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是，我姑且算是……”
卡特斯有点心虚地回答道，正规的炼金术士其实需要系统地学习，但是她自身完全是靠自我认知来摸黑，可以说纯粹靠自学领悟了炼金术。
因此卡特斯从未见过其他的炼金术士，她对于眼前这烧瓶内的意识有所感应，已经认为对方是相关领域的存在，因此感觉很不确定。
“唉，落魄了，炼金术士居然都不认得吾了。”
烧瓶中的声音一阵唏嘘，感叹道。
“请问，您是什么大人物吗？”
话都这么说了，卡特斯多少也猜测得出对方身份不凡，恭敬地问道。
“既然你都这么客气了，告诉你也无妨。”
听到这话后，烧瓶内的声音明显能感觉到心情恢复很不少，甚至有点自豪地说道，
“咳咳，听好了，吾就是炼金术士的始祖，这个领域最初的开创者，你可以叫不海伦娜，明白了吗？”
“哦~”
卡特斯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明白了，海伦娜大人。”
其实她并没有懂这个叫海伦娜的炼金术士到底是不是始祖，应该她并没有了解过相关的知识。
只不过出于个人性格使然，她还是表现得十分愿意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