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你今天三番五次对我的嘲讽,虽然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阮世富腰板笔直,一脸睥睨地看着李绍桐,丢下这句话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你小子以后少仗着我爹的名号到处作威作福,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记住了没?”袁平璋的扇子在李绍桐的肩上连拍几下。
“知道了!”李绍桐敢怒不敢言,只得闷声应下,然后带着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灰溜溜地离开。
阮青青等人同袁平璋道了声谢后,这事算是圆满落幕。
第二日,新妇敬茶时,阮青青作为小辈得到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作为见面礼。以前家里穷买不起,后来家里起来了,她忙于各种事也没心思去买精美的绣鞋,买的大都是以耐穿、舒服为主的千层底的粗布鞋。
这礼物收的很满意。
腊月初十,阮青青等人坐上返回的马车。去的时候是六辆马车,回来却是大包小包地装了十辆马车。这还是阮万银一家子留在了京城的结果。
路上遇上了两场雪,不过幸运的是他们都及时找到了客栈。
紧赶慢赶,他们二月初三才赶回枣子岭。
狠狠地歇息了五六天,大伙才缓过神来。
然后开始春耕。
阮青青家里挖地道的工作继续进行。
三月初三,在家家户户忙着荠菜花煮鸡蛋吃时,一个噩耗被送到了枣子岭。
“你说什么?迟大哥在战场上牺牲了?”
阮万铁初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不相信。
“别开玩笑了,迟大哥是什么人?迟家军的领头人物,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可能会牺牲?”
“千真万确!迟大将军临死前说还想回枣子岭看一眼父老乡亲,可惜没有机会了。所以大家决定将他的遗体送回枣子岭。现在想必已经在路上了,跟他遗体一起回来的还有他儿子迟小将军的遗物。”报信的小将哽咽道。
“什么?迟靖骁也牺牲了?”阮万铁难以接受,“那孩子才十八岁吧?”
“迟小将军更惨,他是追击一小队蛮夷人出去的,不小心跌落悬崖,尸骨无存。我们只找到他从不离身的箭弩的残骸。”
阮万铁闻言激动地拉着报信小将的战袍,“有没有可能,靖骁那孩子并没有死?”
来人摇了摇头,“且不说落凤崖高,摔下去必死无疑。即使侥幸活了下来,崖底有群狼出没,他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阮万铁失望地怔了回神后,将报信的小将打发去休息,自己则是去告知李村长以及阮老爷子这个坏消息。
李村长当机立断,给大家开个会。
大伙初听到迟猎户战死这个消息也都难以相信。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这老天爷也太不长眼睛吧!
确定迟猎户父子真的牺牲了后,大家纷纷表示要去迎忠魂回家。
清水县,迟猎户的棺木一进县城,就有一臂挽白布的老人在棺木前撒纸钱,其沧桑而悲切的声音在空中来回激荡。
“孩子,回家了!”
阮青青等人当场哭了起来。
李村长等几位枣子岭里的老人更是扶着棺木一起走,一边走一边哭。
“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临走前是怎么跟我们承诺的?啊?都忘了么?”
“是爷们,那就得一口唾沫一口钉,更何况你还是个将军!说话更要算话!”
“你说过你们定要会安然归来的,你怎么能躺着回来?你这一躺,我想看你有没有受伤,摸都不知道摸哪里;想跟你问声好,也不知道去哪里问?这就是你的安然?”
“迟大哥!”街道的另一头,阮似水手里抱着篮子,撕心裂肺地吼着。
那悲戚的声音,引着阮青青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他一边向天上撒着纸钱,一边机械地往棺木方向走去。
“你说你们会年年冬月初八回来吃杀猪菜,你怎么能只吃一年就食言了呢!”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阮似水双眼猩红地盯着棺木,声嘶力竭地质问。
连问三声后,他对着棺木直直地往地上一跪,声音悲切而沙哑,“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可是当大官的人,说话不算话是要被人笑话的!”
“似水,起来!迟大哥自己肯定也不想这样的。你没听说么?他临死前想着还是希望能再回来看我们大伙一眼!”有人过去拉阮似水。
阮似水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无措。
“既然放心不下,他就更应该保护好自己啊!他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报呢,他怎么就去了?去年吃杀猪菜时,我们都说好,到时候他带六头猪的肉去西裕关。开春小猪崽我都已经买好,小猪还没长大,他却躺下了。他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话不算话?”
“你小子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去年说好了,今年我备好高粱酒,你要来我家跟我喝几杯的。你这小子,怎么能放你阮九叔的鸽子?”
来晚一步的阮平淮担着一担酒走到棺木前,放下担子,开坛倒酒。一碗碗酒洒在棺木即将经过的路上。
“你小子,瞧好了,闻到酒香味就是回家的路,别走错道了!”阮平淮一边撒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