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竹炭和收集竹醋液进入正轨后,阮青青和家人一起准备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准备谢恩礼。谢恩礼就一家一刀两斤左右的肉,两条两斤重的鱼以及五斤米或者五斤白面。
阮万铁带着阮青青上门一家一家地送。
“多谢叔叔伯伯们当初帮忙寻人,这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阮青青恭敬地双手奉上。
“哎呀!你这个丫头就是太客气了。大家乡里乡亲的,就搭把手的事,哪里值当你们亲自上门感谢,还拎这老些东西过来。”
“要的要的。之前我们家里忙着在大寒之前把炭窑建起来,不然我们早就应该来了。一点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虽说是乡里乡亲的,但是帮忙那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们在大冷天的不辞辛苦帮忙找人,这个人情我们得记。”
“你们文化人说的话就是不一样。行,东西我们就收下了!往后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可不兴再拎东西过来了!”
“好的!对了,春耕时,叔伯们别忘了来我家拿杀虫剂。这杀虫剂是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的,不影响庄稼生长,只会杀一些虫子,防止虫子祸害庄稼。”
已准备转身告辞的阮青青忽然想起这个。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儿。叔伯,我也不跟你们来虚的。第一年,我们免费给大伙儿提供,让大家见识下效果。到第二年就得收银钱了,当然乡里乡亲的我们也不卖贵,就收个本。”阮青青笑眯眯道。
“是得要收些银钱,你们制作这些也是需要本的。”
阮青青走访了十天才把谢恩礼送完,家里的银子也以眼见的速度少了许多。不过他们心里很踏实。
年底枣子岭又下了场大雪,正所谓‘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乡亲们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明年的小麦又是一个丰收年。
过完元宵,下过春雨,春耕就要开始了。
阮青青带领家中仆人和傅元昊等人下地,给小麦追肥。
肥都是马厩、牛栏里的踏肥以及鸡舍、鸭舍里的家禽粪便混合草木灰的肥。
刘义等人干惯了倒还好。
傅元昊、袁平璋、王思博、沈郅醉、章丘明以及赵振六人穿着华衣丽服,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压着肩上的担子。饶是如此,人摇摇晃晃不说,担子还在空中打着圈。
“诶诶!”
好不容易将担子稳住了,见地上脏兮兮的。他们个个拧着眉,踮着脚尖在田间地头里走。
阮青青看着脸都黑了。
六个大男人干活愣是干出了五指不沾阳春水的闺中大小姐的柔弱感来了。
“下午把衣服换成短打,没有朝乡亲们借。干要有个干活的样子!还有这些肥虽然臭,却是庄稼增产的关键,你们要是敢撒了或者扔了,我唯你们是问!”阮青青恶狠狠地警告着。
“你这个姑娘,凶什么凶?我们这不是打娘胎出生起第一次干这种活,犯点错不很正常的么?”
赵振当即不服气地嚷嚷。
阮青青阴森森地笑了,“你们可能不了解我,我凶狠起来那是会扔刀子的。人送绰号‘阮悍刀’。敢不服管教,你们做好身上要挂彩的觉悟!”
“谁借你的胆子,竟敢伤朝廷命官?”沈郅醉翻了个白眼。
“你们这些朝廷命官若不是我求情,只怕这会儿已经在阎王殿里游荡呢!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劳作完你们相应的时间吧!”
大家瞬间就不作声了。理论上来说确实是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小姑娘救了他们一命。
小麦地里追肥只用两天的时间便完成了。
即使是这样,傅元昊等人也累得不行,傍晚一收工立即喊自己的婢女小厮帮忙揉肩捶腰。
“他娘的,这真不是人干的活!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挨五十大板!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沈郅醉气得粗话都骂出来了。
阮青青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你挨五十大板,即使不死也残。不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怕是好不了吧?
我这顶多只是让你身上酸痛,并没有令你们伤筋动骨,更何况只要你们坚持十来天就不会这么累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沈郅醉气得火冒三丈,偏偏又反驳不能。
傅元昊倒是把阮青青的话听进去了。
第三天,是翻地。
还没干一个时辰的活,六位娇娇嫩嫩的公子哥处就传来尖叫不已的声音。
“要死了,要死了!我这手上怎么起了个大泡?”王思博喊得最是凄惨,活像死了爹娘一般。
阮青青放下手中的锄头,随手在旁边的荆棘丛中剥出一根刺来,当即拉出王思博的手,刺快速地往上面一戳,手一挤,那泡里的水便流了出来。
“干活吧!”阮青青淡定道。
“你你……你那根刺消毒了没?我告诉你,我可是千金贵体。岂是这乡野之物所能亵渎的?”王思博用他那只没有水泡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阮青青。
“抱歉,就我随手剥的刺。我这可没有银针去给你消毒什么的,乡下就这样,随地取材。”
“你!粗鄙不堪,粗鄙不堪!”王思博气得脸都白了。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