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敢羞辱朕亲封的三品大员,丢出去历练已经是最轻的训诫了!”慕容晋阳咳了声后,一本正经道。
“多谢皇上厚爱!”
周政心里乐得直颠!
之前他以为皇上空给他封个有名无实的大官,就是为了将他羁留在京城,受尽嘲讽和讥笑。
两年了,他天天心惊胆战的。
有猜过,有人嫉妒自己的绝世之奇才而故意使绊子;有猜过,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他坏话;有猜过,皇上是担心他家荣誉太过,故意晾着他……
倒是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傻乐什么!被皇上当作动世家贵族的刀子也值得这般开心?”周澈斜了他一眼。
“我乐意,最起码皇上切切实实地在为我出气!不像大哥你,让你动用族中的势力找下小家伙都不肯!”
周政脸一偏。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咱家有我撑着门庭就够了,你安心的做你的悠闲公子哥。你倒好,非要扎进官场这趟浑水里来!是嫌咱家被架在火上烤得不够炙烈么?
傅元昊之流官宦子弟嘲讽你两句怎么了?那是你的保护色!你非要撕开这层保护色,上赶着往皇上的口袋子里钻!”
“够了!凭什么你可以获得人人称赞?我就只能如臭沟里的老鼠一般,人人都可以欺辱?忍忍忍,我都忍了两年!
我周政,你同胞的亲弟弟也是有尊严的!如果要让我像臭沟里的老鼠般苟且地长久活着,那还不如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轰轰烈烈地死!”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大丈夫轻易言死,你可将父王母妃放在心上!”
“那你们可将我放在心上?你们给我安排的路子,何曾有人问过我,喜不喜欢?”
周澈捏了捏眉心,“汝阳郡那边来消息了,母妃希望你能尽快娶亲!否则,她亲自来抓人。你说我们没把你放在心上,除了进官场这件事外,我们大家难道不是事事都纵着你?放眼整个云卿国,还有哪家儿郎都三十岁了还未娶过亲!”
“要抓就让她去江淮抓吧!反正皇上令我即刻去上任!”
周政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混账!”周澈气得低骂一声。
“混账!”
傅尚书府里的傅元昊听说周政来了,亦咬牙切齿地骂起来。
“这次是兄弟我对不住你,请你喝醉仙楼里的二十年女儿红!”周政忙对他赔不是。
“周政你个混账!兄弟我为了帮你,不仅挨了一顿家法,现在更是连大好前途都给赔进去了!之前你是怎么说的?就一顿皮肉之苦的事,这是一顿皮肉之苦的事么?”
傅元昊拿起折扇挥了挥,恨不得再将周政再打一顿。
“我也没料到皇上会追究你们的责任。之前袁峰那群人骂得更难听,都骂了我两年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再者谁说你大好前途给赔进去了?只要你帮我将小家伙找到,别说你现在的从七品右给事中,就是升个正五品的郎中当当,绝对没有问题!”周政信誓旦旦道。
“我信你个邪!”
周政微微一笑,“你还真要信我这个邪!那小家伙不一般。上次让皇上开怀大笑的贺寿红席就是小家伙带人给编织出来的,她的初衷就是为了让皇上帮忙打活字招牌,然后让清水县的红席被云卿国上下知晓。”
傅元昊“哔”的一下展开扇子,“那小家伙确实有一番能耐,愣是凭一己之力将席子卖出了精神上的高度。就我祖父也以枕着清水县红席睡为荣,更是责令府里上下都要睡清水县红席。”
“一领普通红席卖三两银子,精美的卖十两。而高粱普通农家谁家不种上几亩地,你仔细算算,清水县的老百姓们能赚多少?”
“若不是瘟疫,他们岂不是赚疯了!”傅元昊惊得扇子一收,扇骨往手掌上猛地一拍。
“有这样的人才在手,还怕没政绩?更别说还有那些功在千秋的水利工程以及惠及万民的工具!”周政说得双眼熠熠生辉。
“现在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但愿你口中的小家伙还活着!”傅元昊将扇子展开,给自己猛扇了几下。
“你与其在这祈祷,还不如在去就任时,多带点人手!”周政凉凉道。
“要你提醒!你说,我傅元昊英明一世,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
“你这算什么,我就因小家伙的一句话,把我的家族都给卖了!你以为我这个三品大员是空手套白狼套出来的?”
“啧啧,狠人一个!”傅元昊向周政伸了个大拇指。
当天一道道圣旨从宫中传出来。
每到一家,那家必定上下哀嚎痛哭声一片。
“我的儿,你的命怎么那么苦?要去那旱了三年又发了一次瘟疫的荒芜之地。这……这不是要把我儿往绝路上逼么?老爷,你就不能想想办法,通融通融,让换个地方做官?甚至不要这劳什子的官?”
“胡闹,这圣旨都下了,哪还有转圜之地?谁叫他嘴里没个把门?得罪谁不好,偏要去得罪周家那小子!平日里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的,现在好了吧?给自己招这么大的祸端!你与其在这里哭天嚎地的,不如多想想给儿子选哪些得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