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听得一愣接一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是因为这样……”
“饶是皇后娘娘也不会轻易处罚妃嫔,如此阵仗,闹得这般难堪,端嫔确实跋扈。”
谢锦华摇头叹息,神色平静,“三弟死了,母亲气绝走了,若是林昭音想为自己谋一条好出路,我自然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卫氏点点头,面上有些别扭,“我虽不喜欢她,却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只要咱们能帮,就绝不会吝啬。”
谢锦华颔首,刚要答话,就见小厮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来带着一人。
“老爷,夫人,这人手里头有大公子的贴身玉佩。”小厮面色惊慌,似是怕主子们责罚,“小的唯恐耽误了事,就急忙带他进来了。”
话落,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朝着面前的二人抱拳行礼,低声道,“属下是赵小侯爷的贴身侍卫阿成,这块玉佩乃是府上大公子亲赠我们侯爷的,特意交代了,持有此玉佩者,可在府中自由通行,属下得了侯爷指示,这才失礼的寻上门来。”
谢锦华面色缓和了些,低声问道,“赵小侯爷?他派你来,可是有要事?”
阿成面色变了变,低下头去,声音有些消沉,“上头来了命令,要求独审谢大公子。”
变故来的如此之快,让在场众人都惊愣在原地。
“什……什么?”卫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攥着帕子的手都紧了几分,“我们永安什么事都不曾做过,考舍里那么多人,为何只独审永安一个!”
阿成面露难色,低声道,“具体的属下也不知,侯爷多问了几句,来传话的御军也只说是圣上去了趟林嫔宫中,出来后不知为何脸色奇差,随即就派人来盯着了。”
卫氏倒吸一口凉气,脸成菜色,喃喃道,“林昭音……”
“圣上有令,连着您二位也要随属下走一趟。”
听了阿成的话,谢锦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皱眉问道,“为何这里头还有我和我夫人的事?”
阿成摇摇头,面露为难,“属下也不知……谢大公子如今人在牢狱,我们侯爷为了捞他已经跑了好几处地方了。”
话音落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
屋里几人循声望去,瞧见了边月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边月面上惊慌失措,拂开婢子伸过来想要搀扶她的手,急着朝前走了两步,“父亲,母亲,夫君怎么了?”
“月儿……”卫氏迟疑了一瞬,有些为难的看向谢锦华。
谢锦华长叹一声,也别过脸去。
边月眼眶瞬间红了,忙开口问道,“父亲母亲为何不说话?这般瞒着我,可是夫君出了什么岔子?”
“不是什么大事。”谢锦华阴沉着脸,低声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永安只是被牵连了,有我们和赵小侯爷在,没人能对他动刑。”
边月后退两步,一颗心跳得飞快,抬手抚着自己心口,喃喃道,“林姑娘究竟同圣上说了什么,没救下夫君不说,还害了父亲母亲也要过去受罪。”
谢锦华脸色更差,一言不发。
“国公,国公夫人……”
阿成谨慎开口,面上一片难色。
谢锦华无奈摇首,低声道,“我们跟你走一趟,免得小侯爷为难。”
阿成顿时松了口气,沉声道了句,“多谢国公体谅。”
“父亲……母亲……”
卫氏回头瞧着边月,安慰似的笑笑,轻声道,“月儿,同晚余呆在一处,不用替我们着急。”
边月追着上前,却被卫氏拦住了动作。
“好孩子,养着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边月被迫站住脚,望着逐步远去的马车,心中愈发忐忑,旋即转身朝着月园走去。
家中只剩两位女主子,看门的小厮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跨进清园,守在外头的玉竹就迎了上来,小声问道,“大少夫人,这么晚了您是有什么要事吗?”
“晚余呢?”
边月神情紧张,玉竹也不由得慌乱几分,“二少夫人在里头。”
边月没心思多说话,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桌前的梁晚余,顿时红了眼。
听到动静,梁晚余抬眸,见是她,缓缓起身问道,“嫂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晚余,你大哥入狱,父亲母亲也被带走问话了。”边月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小声抽泣着。
梁晚余愣了一瞬,眉头紧紧皱起,“父亲母亲为何会被带走?”
边月摇摇头,低声道,“来的是赵小侯爷的人,只说是入了宫的林姑娘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就遭了这个灾!”
梁晚余更是百思不得解,轻声问道,“她身为嫔妃,两三句话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再者她的确是府上的义女,可也不能只因她的话就搞垮我们一家子罢!”
边月面上尽是无助,心里头也纳闷这林姑娘抽得是哪门子的疯。
“这个林昭音……”梁晚余眸色一深,喃喃道,“手段这么高,当初还真是我小瞧了她。”
话落,梁晚余深吸一口气,从桌上抄起一纸信封,递给跟着进来的玉竹,“这有两封信,是我亲笔,上头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