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叫昭音可是有事?”
正说着话,林昭音推门而入,却没见着冯氏,只瞧见了脸色潮红,连带着眼圈都有些发红的谢庭玉。
“庭玉哥哥?”林昭音愣了一瞬,察觉到他的不对,想上前去瞧,又怕自己惹他不喜,只好尴尬的站在原地,“庭玉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下一瞬,不知是谁从身后推了她一掌,林昭音踉跄几步,还没等站稳身子,门外就传来了落锁声。
林昭音猛地回首,眼底满是吃惊,急着扑到门板前,扬声喊道,“门怎么被锁了……外头有人吗!”
许是上了头,谢庭玉有些站不住脚,身子晃荡的厉害。
“庭玉哥哥……”林昭音回头望他,眼底写满了担心,“你没事吧?”
谢庭玉用力甩了甩头,趁着意识还算清明,咬着牙道,“快走……”
“庭玉哥……”似是想到了什么,林昭音的话戛然而止,寒意从脚底漫至头顶,身子也紧紧贴着门板,不敢动弹分毫,“庭玉哥哥,我知道你心急,但你先别急……”
林昭音是真心喜欢这个名字上的兄长,想与他厮守终生。
可若是需要用龌龊手段才能将他绑在自己身边,她是不愿意的。
谢庭玉掀起眸子,视线定格在林昭音脸上。
如今在他眼中,一口一个庭玉哥哥唤着的人已然成了梁晚余的模样。
“庭玉哥哥……”
谢庭玉死死咬住舌尖,用力摇摇头,将脑子里的龌龊心思甩出去,强迫意识回拢。
清醒些,
梁晚余才不会这般唤自己……
嘴里漫上腥甜,谢庭玉半分也不敢松懈。
若是他今日着了道,梁晚余必然不会再要自己了……
想到这,谢庭玉移开眸子,目光落在一旁的墙上,想也没想,一头撞了上去。
“庭玉哥哥!”
林昭音吓白了脸,双手死死捂着小嘴,瞧着谢庭玉躺在地上没了动静,额头又有血冒出来时,她彻底慌了神,扑到门边大喊,“救命啊!庭玉哥哥晕过去了!”
听到这话,躲在园子里的人也不敢再等,急忙冲过去开门。
门才打开,就瞧见了哭到停不下来的林昭音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庭玉。
小厮心中警铃大作,不敢耽搁半分,立马跑出屋子去寻府医,恰巧与赶来的程言擦肩而过。
程言不放心,硬是要来瞧瞧,才走进寿园,远远就瞧见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不知生死的主子。
“公子!”程言目眦欲裂,只觉天旋地转,险些也跟着晕过去,勉强稳住身子,快步跑到谢庭玉身侧,扶起他的上身,“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林昭音站在门口,无措的揪着衣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事发突然,她竟是连半句话都不会说了。
半个时辰后,月园进进出出,来了不少人。
“庭玉……庭玉!”冯氏急匆匆赶来时,众人已经候在了园子里。
镇国公脸色奇差,望向冯氏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柔和,一双眸子冷的吓人。
卫氏捏着帕子,坐在石凳上不住的哭着,无论边月怎么哄劝都停不下来。
谢永安站在屋檐底下,身姿挺拔端正,院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多了几分鲜活气,听到动静,他头都没回,也不急着行礼,只望着主屋的窗子失神。
对上儿子的视线,冯氏缩了缩脖子,眼底闪过心虚,强稳住心神,上前几步,低声道,“锦华,庭玉他……怎么了?”
“庭玉究竟怎么了,难道母亲心中不知吗?”镇国公缓缓起身,望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母亲,冷声问道,“如今庭玉受伤在床,母亲还有脸过来瞧着?”
冯氏神色一晃,咬牙问道,“锦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呀母亲,是我小瞧您了。”镇国公睨着她,神色平静,眼底却藏着风暴,“我竟不知自己的亲娘如此心狠手辣,为了一己私欲,连眼睁睁瞧着长大的孙儿都能下去黑手。”
“被指使的小厮全都招了,母亲让人在庭玉爱吃的茶点里下了药,剂量足足超了一倍,如此行径,你还有脸说最疼我的庭玉!”
冯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站在原地答不上话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卫氏挣脱开边月的手,冲到冯氏面前,用力攥紧她的肩头,使劲摇晃着。
“我嫁进府里二十年,从未犯下什么错处,我就不明白了,我与你到底有什么仇?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的两个儿子?”
“你为难我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牵连到我儿子身上!”
二十年来,卫氏想着做个好儿媳,从不敢与婆母对上,可如今事关自己儿子,她再也忍不下去。
冯氏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站在原地,事情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一时也拿不出主意。
“庭玉为了保住清誉,撞墙时用尽力气,没有丝毫犹豫,府医赶到时,血已经染红了半个额头。”
冯氏恍惚抬首,对上了儿子愤恨的目光。
“我不会再忍了。”镇国公睨着她,一字一顿道,“母亲从何处寻得药,有谁是帮手,我都会查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