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圣诞晚宴玛西亚吃得特别开心,烤鸡的调味恰到好处,香喷喷的布丁还会自己跳出玻璃碗,土豆泥绵密又入味。
被爆竹炸了一脸黑头发的小伙伴坐在一旁,那顶带蕾丝的大遮阳帽被甩在一边。他看起来一声不吭,其实吃得比玛西亚快多了——俩人从放假昏迷到平安夜,急需补充能量。
两人离开时,巫师袍的帽子里还接了一堆彩带和巫师爆竹里炸出来的东西。
熟悉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没有人。炉火烧得旺旺的,壁炉跟前的扶手椅上搭着他们的毛毯,椅子上放着他们没看完的书。
西弗勒斯慢慢坐下,直到整个人被柔软的毯子包裹,才松了一口气。
玛西亚揉了揉眼睛:“好了——谈谈我们的梦吧?”
西弗勒斯别开了脸:“波特他们会做的事,没有什么。”
玛西亚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灰眼睛倒映着壁炉里的火光。
他拽过搭在椅背上的围巾,胡乱缠了几圈,把自己的脸埋在里面:“只是……我一个人而已。没有别的。”
玛西亚信守诺言,没有看他的博格特。可他自己不会欺骗自己,他的记忆也不能欺骗自己——博格特变成了他自己。
没有玛西亚.格洛恩,没有莉莉.伊万斯,没有他熟知的任何同学师长。他孑然一身,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暗隧道里。
西弗勒斯这辈子第一次心心相印居然是和一个博格特——他在看到这个“自己”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恐惧如无光的海水般淹没了他。
他几乎立刻看向已经坐下的那个人——玛西亚的一只手捂着眼睛,非常沉浸地扮演着盲人。
西弗勒斯突然松了一口气。他想:我永远不会落到博格特给我展示的这个境地。
他握魔杖的手没有一丝动摇:“滑稽滑稽!”
可现在的这个梦境,这个几乎应验了一切的梦境,是否昭示了某种他不愿意看到的未来呢?
他决不想忍受那样受人鄙薄、永无出头之日的黑夜,忍受看不到尽头的、名为“孤独”的冬天。
那么,西弗勒斯,你应当为此做点什么呢?
他找到了答案,因此平静地、若无其事地回答眼前的小女巫:“没有什么。”
玛西亚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人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还是选择相信小伙伴:“好吧。那就说说我的梦——”
她坐直了身体,两只手攥在一起:“我和玛莉卡,嗯,吵架了。”
她把两只手摊开,以示姊妹间一刀两断的坚决。
西弗勒斯等了一会,小女巫并没有说下文,追问到:“……然后呢?”
“然后你就飘过来了。”玛西亚把手凑近炉火:“后面的事你也看到了。”
西弗勒斯心知肚明她在装傻,有些无奈:“我是说——你和玛莉卡,之后呢?”
玛西亚眼看糊弄无效,声音渐渐低落成咕哝:“谁知道呢。应该,嗯,打起来了吧。”
西弗勒斯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打到什么程度?”
玛西亚:“不死不休。”
一些深夜胡思乱想时的猜测被印证,西弗勒斯缓缓把围巾拉到了鼻子。
这种姐妹关系真是太猎奇了。
不过他最关心的是:“那谁赢了?”
玛西亚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倒在扶手椅里:“她赢了——很明显。不然永恒女王就是在下了。”
西弗勒斯欲言又止。过了一会,他才干巴巴地说:“可是你一直活到现在。”
“一个人活得多久和他的成就大小往往没有什么关系。”玛西亚诚恳道,“比如我现在就不知道我到底在几千年或者几万年前做了什么。”
“你把永恒之城的幸存者迁移到新城诺克史黛拉,保存了所有知识——或许还有你的记忆,把它们做成了一个吊坠。”
西弗勒斯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的黑湖:“你觉得那个吊坠会在那道传送门后面吗?”
玛西亚缓缓摇摇头:“不好说。格雷夫人也说过,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们发现过那里。”
“至少说明,直到创始人的时代,那里还是可以被发现、抵达的。”
“好吧,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如何潜入黑湖、和格林迪洛搏斗、穿越人鱼村落、和永恒之城遗留下来的不知名机关斗智斗勇……”
玛西亚伸了个懒腰:“任重而道远啊。”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学习压力又增加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两人静静地坐在一起,发呆、看书、打盹……随便做些什么,在这里可以完全放松下来,一起消磨掉整个下午。
晚饭他们只吃了些茶点,谁也不想放下手头看着的书再去礼堂;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带来了火鸡三明治、洒满黑巧克力豆的饼干(西弗勒斯看起来对它不怎么感兴趣)、加了一丁点朗姆酒的果酱布丁、圣诞蛋糕,不得不说,十分丰盛。
吃饱喝足,人困马乏,玛西亚瘫在扶手椅里打盹,头一点一点,腿上摊开的书差点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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