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目前一边工作,一边备考公务员,忙得很呢!”带领着妻子来国胜证券公司巡视时,程伯月热情洋溢的介绍着他的办公室助理说。
韩璐璐对那位志存高远的年轻人的选择显然感到惊异:“他为什么要考公务员呢?是嫌你开的工资不够高吗?”
抬起头来望着助理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伯月冷笑道:“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是被他未来的老丈人逼的。”
“哦!”璐璐狐疑的揣测道:“他和秀娟的事真成了吗?”
“就是因为尚未成,他才有意成就。仿佛不努力考上公务员,他就永远得不到理想的爱情。”
“政府官员的择婿标准或许就是这样吧!从商的,尤其是给商人打工的,在他们看来都上不了台面。”
程伯月沮丧的在办公椅里坐下来道:“随便他们吧!我只是觉得杨军活得太累,我替他觉得累。”
璐璐向黑漆漆的茶几走过去,意欲给自己倒茶解渴时,她丈夫在她身后憧憬着未来的高声说:
“哪天他考公成功上岸,你正好可以从香港回来接替他的职位;你就从我的助理做起,慢慢的熟悉公司的业务,进而掌控公司的半边天——”
韩璐璐满意愉快的微笑着来不及回答他,便听到挎包里的手机鸣叫。打开来一看,向来镇定自若的她不禁陡然变色。
“是谁呀?”注意到妻子异样的神色,程伯月好奇的问道。
“哦,一个许久不曾谋面的老同学。”她喃喃支吾着说,“也许是有事找我吧!我出去接听一下,你先忙着。”
她落落大方的撇开丈夫走到外面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在一个相对人烟稀少僻静安全的角落里站住,回拨已经失望的挂断的电话过去说:
“文山,你好吗?”
方文山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听起来十分沉闷,仿佛竭力压抑着满腔的哀伤:
“我能见你吗?就在今天,这时候。”
如此直白的约会辞令,令韩璐璐激动不安的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跟踪盯梢才声音低沉的回答:
“好!你说个地方吧!我这就赶过去。”
然后她整理了一下她原本光鲜亮丽的衣衫,竭力优雅姗姗的走回证券公司门口的她停泊在那里的轿车旁,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方文山在电话里说的非常紧急,想要即刻见到她,韩璐璐却在他公司旗下的红磨坊茶馆,在他指定的那间只有诸如市委丁秘书等重要的大人物才能进驻的私密茶室里,沉默耐心的等候了好几个钟头,直到夜幕降临才见到他。
期间她的丈夫程伯月打电话来询问她的行踪去向,她撒谎说在城外的郊区农庄里参加一个大型的同学聚会,很难确定何时散会回家,叫他不用等她,也不必开车来接。
方文山风尘仆仆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一望而知他的生活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的神情痛苦焦灼,悲伤肃穆的情绪难抑。
虽然他们时隔一年多不曾谋面,韩璐璐却似时常见面的亲人般立刻迎上他去,紧紧的一把捧住他枯瘦的双手,关切的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祖奶奶不行了,就剩下这一两天的工夫。”文山说着不禁有些哽咽。
“所以你为何要见我呢?”璐璐不安的蹙起眉头来。
“是她老人家要见你。”
韩璐璐一听此言就泫然泪下。两人泪眼婆娑的相视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说:
“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我已经离开方家,离开你了吗?”
方文山黯然神伤的面上不自觉的浮起憎恨轻蔑的感情,他迟疑的回答说:
“自然有人告诉过她。但现在她或许是糊涂了,或许是内心深处惦记着你,执拗的偏要见你一面,难道你忍心——你狠心的偏不去见她吗?”
他含泪瞥着她,无法抑制心底对她的埋怨而继续说:“你可以肆意伤害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将我抛弃在世界的角落自生自灭;但你怎么能伤害一个垂死的老人,拒绝她临终的微不足道的请求,让她带着伤心遗憾离开呢?”
韩璐璐泪眼模糊的瞅着他,千言万语拥堵在胸口却无法倾诉,她只得勉强挣扎着说道:
“祖奶奶的临终请求确实微不足道,但我确实不便!”
“不便什么?有何不便?”被惊异愤怒的情绪操控着的方文山明知故问。
她低头不答。
他激动不已的在茶室里转着圈数落她道:“是啊,如今你终于拥有了一个公开的身份——程太太,让你去见前男友的祖母确实很为难,万一让你先生知道了,你会很难做!……”
他冷嘲热讽的腔调刺激着她的心灵,以致她感情失控的一把搂住他哭诉讨饶道:
“求求你别说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无情无义!”
久违的柔情怀抱令方文山呆愣了许久,才慢悠悠的回应的搂住了她丰满柔软的身体。他感觉像大白天的梦游般,特别不真实。
韩璐璐紧紧的纵情的搂住他哭泣着,泪水沾湿了他的胸襟,而且因为他呆板迟钝的反应,她伤心失望的哭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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