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心中有许多的疑问,但这么多人在,辛稹也不好跟方士睿窃窃私语,只能站在原地等候张公余。
不过今日应该问题不大了,看现场的诸多道士的神色并没有慌张之意,想来就算是有大事,也不会危及龙虎山的生死存亡。
辛稹等候了大约两刻钟时间,张公余从里面匆匆出来,站在门口与辛稹招招手,笑道:“微之,家祖想跟你聊聊。”
此话一出,原本那些面色沉稳的高功道士齐刷刷瞩目辛稹,倒是让辛稹心下有些疑惑。
辛稹自是没有什么畏惧的,与张公余点点头,抬脚走到张公余身边。
张公余领路往里面走去,走过大堂,进入后面的小院。
小院里的树下有个老道躺在摇椅,悠哉悠哉的摇着晃着,口中似乎在唱着什么曲子,右手在椅子把手轻轻地打着节拍。
张公余道:“爷爷,这就是我的朋友,辛稹。”
老道笑吟吟地看了一下辛稹,指了指凳子道:“坐,坐。”
张公余拉着辛稹就坐。
辛稹神色颇为恭谨,但实则在端详这个看似慈祥的老道,他虽然在这聊斋世界的江湖算是个新丁,但时常听说这个老天师的名头。
当今之世,有号称四大绝顶的高手,是为一僧一道一妖一剑侠。
僧是云台山的弘法禅师,妖则是青丘的九尾狐,剑侠则是剑庐的辛十一娘,至于道自然便是眼前的龙虎山老天师了。
龙虎山老天师威名赫赫,镇压江湖六七十年。
龙虎山之所以是正道魁首,一是龙虎山布道天下二十四治,二十四治有二十四祭酒,祭酒基本最差都是金丹巅峰的修为,可谓是震慑天下。
而龙虎山老天师能够震慑二十四治的二十四金丹巅峰祭酒,自然是他的修为无双。
据说三十年前滁州之围,当年的小天师殒命之后,二十四祭酒被人蛊惑,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老天师下山,斩杀三祭酒,杀鸡儆猴,至此,三十余年来再无人敢正视龙虎山祖坛。
而那威名赫赫的老天师,如今正坐在摇椅,便像是退休老头一般,笑眯眯地很是慈祥的看着自己。
辛稹心中无愧,自然不会觉得心中发毛之类,因此坦荡回以符合老人家期待的灿烂笑容。
老天师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是个心怀坦荡的好少年,小乖乖以后要多与微之来往。
微之,你很不错,你今日的表现,我都看见啦,是个有勇有谋的小伙子,有你帮小乖乖,我很放心。”
这老天师一口一个小乖乖,让得辛稹心中有些异样,不过还是恭谨道:“老天师过奖了。”
老天师笑道:“范介那小子最近怎么样了?”
辛稹忽而有些迷糊,但随即反应过来,人家这是问自己岳父范祭酒呢,赶紧道:“范祭酒身体康健,生活亦是滋润,不过现在应该回卢阳了。老天师认识我岳丈么?”
老天师一笑道:“那小子也该出山了,哦,不对,他已经亮过招了,这不已经是相出来你这匹千里马了么,那小子哦,眼光是真不错。”
张公余解释道:“范祭酒当年与先父来往颇密,算是惺惺相惜,我祖父自是认识的。”
老天师嗤笑了一声道:“屁的惺惺相惜,你那死鬼爹跟着范介小子两人、不,什么狗屁京城四少,同时喜欢范家闺女,若不是老夫出手,四人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
后来滁州之围,范家闺女陷落,也就你那死鬼老爹傻乎乎的往里撞,草!”
说到这里,老天师仰望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再不言语。
张公余赶紧带着辛稹出来,辛稹一出来便看到了几百高功道士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眼神里面带着考量。
辛稹倒是没有惧怕,就是有些纳闷。
张公余与辛稹笑了笑,与诸位高功道士做了道礼,然后带着辛稹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张公余所住的地方亦是一处道观,占地颇广,里面虽是道观模样,但布设什么的颇为华贵,甚至有丫鬟下人四处走动。
辛稹又是赞叹,果然是自家产业,腐败的家族制传承啊。
张公余带着辛稹直接来到了后院,这会后院是没有其他人的,张公余道:“你别怪我祖父,他每次说起先父,便总是郁郁寡欢,倒不是他对失礼。”
辛稹点点头道:“能理解,丧子之痛非同寻常。”
张公余点点头,他倒是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毕竟从小他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想要悲伤都无处悲伤起。
辛稹道:“今日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是飞升的,然后还封锁山门什么的?”
张公余摇摇头道:“没有这回事,就是一个测试而已。”
“测试?”
张公余见辛稹神色有异,苦笑道:“对,针对我们两个的测试,算是对我这个继承人做一次测试,也对你做一次测试。”
辛稹看了一下张公余道:“测试我?”
张公余点点头笑了起来,道:“对,毕竟是治之都功,位高权重,再怎么隆重都不为过?”
辛稹神色渐渐有些变化起来,一脸不是吧的神色,道:“龙虎山二十四治,每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