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话,辛稹绕过扫地僧,缓步向前,伸出一掌,拍向慕容博头顶。
慕容博见辛稹走近,顿时十分警惕,待见他伸掌拍向自己天灵盖,左手忙上抬相格,又恐对方武功太过厉害,一抬手后,身子跟着向后飘出。
他姑苏慕容氏家传武学,本已甚高,再钻研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后,更加如虎添翼,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尽矣,蔑以加矣。
阁中诸人均是武学高手,一见他使出这两招来,都暗喝一声采,即令萧远山父子,也不禁钦佩。
岂知辛稹一掌轻轻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在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慕容博全身剧震,登时气绝,向后便倒。
慕容复大惊,抢上扶住,叫道:“爹爹,爹爹!”
但见父亲嘴眼俱闭,鼻孔中已无出气,忙伸手到他心口摸去,心跳亦已停止。
慕容复悲怒交集,万想不到辛稹竟突然间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这狗贼!”将父亲的尸身往柱上一靠,飞身纵起,双掌齐出,向辛稹猛击过去。
此时那扫地僧见辛稹陡然出手杀了慕容博,又见慕容复击向辛稹,害怕辛稹又下毒手,高宣一声佛号,随后一掌击向辛稹,口中道:“辛居士,手下留情!”
辛稹对慕容复不闻不见,全不理睬,而是凛然面对那扫地僧,一掌迎上去。
慕容复大喜,顿时加大手中劲力,只是双掌推到辛稹身前两尺之处,突然间又如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了一张渔网之中,掌力虽猛,却无可施力,给那气墙反弹出来,撞在一座书架之上。
本来他去势既猛,反弹之力也必十分凌厉,但他掌力似为那无形气墙尽数化去,然后将他轻轻推开,是以他背脊撞上书架,书架固不倒塌,连架上堆满的经书也没落下一册。
慕容复甚是机警,虽伤痛父亲之亡,但知辛稹武功高出自己何止十倍,纵使全力施为,终究奈何他不得,当下倚在书架之上,假作喘息不止,心下暗自盘算,如何出其不意的再施偷袭。
却见那辛稹与扫地僧双掌相接,只听得一声波的一声,随即感觉整座阁楼都震动了起来,便恍若地龙翻身一般,阁中所有人感觉都站立不住,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扫地僧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的内力如同江河决堤般涌向辛稹,却发现对方的掌力如同大海般深不可测,任凭他如何施展,始终无法撼动分毫。
辛稹的面色依旧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的双眸如深潭般幽深,令人不敢直视。
“这股力量……不可能!”扫地僧心中惊骇,他虽然名不经传,但自幼习武,在三十岁时候内力之雄厚已经是世所罕见,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因此后来才遁入少林寺之中。
但在此刻,他的内力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无法再前进半步。
阁楼内,观战的众人也被这股强大的气息所震慑,纷纷退后数步,唯恐被波及。
萧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知道辛稹的实力,但眼前的扫地僧显然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就在这时,辛稹微微一笑,掌心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扫地僧只觉得胸口一闷,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墙壁瞬间裂开,灰尘四散,扫地僧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
“大师!”玄因、玄生二人大喊一声,急忙冲上前扶住老僧,眼中满是焦虑和愤怒。
扫地僧脸色苍白如纸,原本古井无波的脸色变得震骇,看着辛稹满脸的不可置信。
辛稹缓缓收回手掌,目光淡然地扫视着众人,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声。
辛稹的实力已经震慑了所有人,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
扫地僧仔细看着辛稹,道:“你是修炼了逍遥派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不是,你不是一個少年人,而是已经修炼上百年的老前辈,亦或是有逍遥派的前辈将修炼了上百年的功力传给了你?
……是了,你是接受了无崖子的传功?也不对,就算是无崖子将所有的功力都传给你,也不至于这般强横,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而且也不像是修炼北冥神功,你这功力极精极纯,亦不像是吸收别人内力而来……”
扫地僧提出来几种可能,但随后立即打破自己的猜测,看着有些神神叨叨的。
辛稹却是听出来一些东西,问道:“前辈与逍遥派有关系?”
扫地僧叹了一声,道:“此事我也管不了,随便你们吧,只是莫要将藏经阁破坏过甚便是。”
说着扫地僧便起身往外走去,玄因、玄生急道:“前辈,你去哪里?”
扫地僧道:“我在这藏经阁藏身几十年了,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我虽然借鉴了少林的不少武功,但也给少林看了几十年的藏经阁,算是两不相欠了,另外,你们莫要再与这辛居士起冲突,否则少林几百年辉煌,可能就此断了传承。”
说到这里,扫地僧出了门去,玄因二人追出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