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聋哑门三十余人见得苏星河跪了,亦是齐齐跪下。
辛稹扶起苏星河,笑道:“你可是我大师兄,这大礼我可受不得。”
苏星河笑道:“你是掌门人,这礼你便受得。”
辛稹看向函谷八友道:“大师兄,丁春秋既然已经伏诛……哦,师父未必杀他,既然已经没有威胁了,那么你这些弟子也收回门下吧,也怪可怜的。”
函谷八友闻言顿时一个个大喜,尽皆希冀看向苏星河,苏星河转头看向函谷八友,骂道:“都滚起来吧,掌门既然这般说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跪的。”
函谷八友顿时欢天喜地,咚咚咚的又朝辛稹磕了几個响头才起来。
辛稹问苏星河道:“聋哑门这些弟子都是聋哑人么?”
苏星河笑道:“不是,原本都是健全的,不过怕丁春秋对他们不利,我将他们的耳朵以及舌头用银针刺过,成了真正的聋哑人,但是舌头耳膜都是好的,现在开始给他们开始调理,十天半月便可以尽数恢复。”
辛稹笑道:“如此甚好。”
此时里面传出丁春秋的求饶声:“师父,不要!”随即啊的一声惨叫便没有了声息。
函谷八友喜得哭出声来,这些年他们被丁春秋迫害得实在是太惨。
苏星河被迫将他们赶出门派,但丁春秋并没有放过他们,还老是寻他们麻烦,不得已他们只能到处躲藏,连见面都是两年见一次,武功什么的更是全然被耽误了。
此时丁春秋伏诛,他们如何能够不开心。
别说他们了,连苏星河亦是双眼噙泪,这些年他也是难啊,虽以聪辩先生为号,但却有耳不敢听,有口不敢言。
弟子们被他赶出门去几十年,看着他们在江湖上漂泊,他心里也是苦啊。
便是连那些聋哑人,亦是张大了嘴巴,啊啊啊的哭了起来,顿时间天聋地哑谷一片愁云惨淡。
此时木屋之内传出来声音:“辛稹、星河,你们进来。”
辛稹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到绳担散落一边,便抬手拿起一副,与苏星河进了木屋。
进了木屋,便看到丁春秋脑袋歪在一边,口鼻耳尽皆溢血,想来是被无崖子一掌击在头顶而毙命了,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无崖子吊在绳子上呆呆出神,想是大仇得报,一时间亦是难以自已。
苏星河垂手站在一边,辛稹却是笑道:“师兄,来,我们抬着师父出去晒晒太……”想到现在已经是黑夜,哪里还有太阳,便改口道:“……出去吹吹风。”
苏星河啊了一声,无崖子亦是回过神来,道:“算了,我不想见人。”
辛稹笑道:“康广陵等人被赶出逍遥派几十年了,都想着您呢,不去见见他们么?”
辛稹这么一说,无崖子倒是点点头道:“好,走吧。”
苏星河心下有些吃惊,心道师父对自己这师弟还真是不错,他拜师几十年,都没有见过师父这般听劝过。
两人将无崖子抬出木屋,其时月光如水银泄地,天聋地哑谷一片通明。
无崖子看了半晌,才看向激动莫名的函谷八友,笑道:“小娃娃们也都长大了。”
薛慕华苦笑道:“师祖,我们不是长大了,我们是已经老了!”
无崖子一笑道:“老什么老,咱们逍遥派心法本有延年益寿之功,你们重归逍遥门下,你们师父自会教你们,随随便便活个百来岁,还有六七十年可活呢!”
无崖子这么说道,函谷八友尽皆笑了起来。
苏星河道:“师父,丁春秋既然已经除去,那师父我们是要回星宿海吗?”
无崖子摇摇头道:“为师大限已到,还回星宿海做什么,而且,接下来要去哪里,得听掌门吩咐。”
众人齐齐看向辛稹。
辛稹笑道:“师父,弟子在姑苏生活,江南是个好地方,特别养人,师父跟我一起去姑苏住住吧。”
无崖子笑呵呵点头道:“好,上一次去姑苏,好像都是六七十年前了,去看看也好。”
辛稹看向苏星河道:“大师兄,你们也一起去吧,给我帮个忙,慕容家退出平江府,接下来的事情可多了,我一个人可收拾不过来。”
无崖子闻言问了一下,辛稹将事情说了说,无崖子立即道:“都去好了。”随即无崖子跟辛稹打了个眼色。
辛稹笑道:“大师兄,你的聋哑门的弟子还是收入逍遥派吧,逍遥派的武功只要他们学得会,尽数教了便是。”
苏星河大喜,函谷八友他自然是要收回门内的,但聋哑门他可没有这个奢望,没想到辛稹竟是先说了。
苏星河连连感谢:“谢谢掌门,谢谢掌门!”
苏星河与聋哑门的三十余门人打了手势,那三十余人顿时大喜,齐齐向辛稹跪下磕头。
辛稹一袖子挥出,那三十余人竟是不由自主尽皆起身,这一下令得在场所有人震惊。
无崖子倒是还好,他已经是试探过辛稹的内力,但苏星河、函谷八友以及那三十余人是第一次感受到辛稹的内力,不免大惊。
那三十余聋哑人这次看向辛稹的眼里,不仅有敬,还有畏。
事不宜迟。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