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打到这个时候,辛稹内心的战意也渐渐被激发出来了,将丐帮七长老打倒之后,辛稹觉得十分不过瘾,左右看了看。
此时一边的少林玄寂大师看到辛稹凶威大盛,嗤的一指,点向辛稹的“璇玑穴”,使的是少林派的点穴绝技“天竺佛指”。
辛稹听他一指点出,挟着极轻微的嗤嗤声响,侧身避过,笑道:“你这是什么指法,还挺厉害的,来来,你来试试我的弹指神通。”言罢,辛稹屈指连弹,只听得嗤嗤急响,犹如弓弦弹动的声音一般。
玄寂之前便看到辛稹用这指法弹倒游氏兄弟,不敢硬接,侧身躲过,那嗤嗤声响打在他身后柱子之上,顿时柱子噗噗炸出诸多的木屑,令得旁人观之色变。
忽听得赵钱孙大声叫道:“大伙儿上啊!须得拿下这个辛稹,否则便没有办法对付乔峰!”他口中叫嚷,跟着就冲了上去。
跟着谭公、谭婆,铁面判官单氏父子等数十人同时攻向辛稹。
这些人都是武功好手,人数虽多,相互间却不混乱,此上彼落,宛如车轮战相似。
辛稹不惊反喜,这不是想要什么便来什么吗?
自己正想好好地打上一场,他们这便立马来了,好人啊。
辛稹朗笑一声,脚手上却丝毫不停,拳打单叔山、脚踢赵钱孙、肘撞未见其貌的青衣大汉、掌击不知姓名的白须老者,说话之间,连续打倒了四人。
他知道这些人都非奸恶之辈,是以手上始终留有余地,给他击倒的已有十七八人,却不曾伤了一人性命。
但参与这英雄大会的人数何等众多?
击倒十余人,只不过是换上十余名生力军而已。
不过辛稹却是甘之若饴,他的内力源源不断,便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反而越打越是内力澎湃。
反而是乔峰暗暗心惊:“如此打将下去,我与辛兄弟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刻,还是及早抽身退走的为是。”一面招架相斗,一面观看脱身的途径。
赵钱孙经历极富,虽倒在地下,动弹不得,却已瞧出乔峰意欲走路,大声叫道:“大家出力缠住他,这两個狗杂种想逃走!”
辛稹倒是还好,他只是战意高涨,别人骂几句他也不动怒,只想趁手痛快痛快。
但乔峰是天生战神,酣斗之际,怒气渐渐勃发,听得赵钱孙破口辱骂,不禁怒火不可抑制,想到他曾参预雁门关外一战,喝道:“狗杂种第一个拿你来开杀戒!”运功于臂,一招劈空掌向他直击过去。
玄难和玄寂齐呼:“不好!”两人各出右掌,要同时接了乔峰这一掌,相救赵钱孙的性命。
蓦地里半空中人影一闪,一个人“啊”的一声长声惨呼,前心受了玄难、玄寂二人的掌力,后背给乔峰的劈空掌击中,三股凌厉之极的力道前后夹击,登时打得他肋骨寸断,脏腑碎裂,口中鲜血狂喷,犹如一摊软泥般委顿在地。
这是今日打斗以来死掉的第一个人,之前被辛稹乔峰打倒的人,只是受伤而已,连重伤的都没有,但此时却是打死了一个。
这一来不但玄难、玄寂大为震惊,连乔峰也颇出意料之外。
原来这人却是快刀祁六。他悬身半空,时刻已然不短,这么晃来晃去,嵌在横梁中的钢刀终于松了出来。
他身子下堕,说也不巧,正好跌在三人各以全力拍出的掌力之间,便如两块大铁板的巨力前后挤将拢来,如何不送了他性命?
玄难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乔峰,你作了好大的孽!”
乔峰大怒,道:“此人我杀他一半,你师兄弟二人合力杀他一半,如何都算在我帐上?”
玄难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若不是你害人在先,如何会有今日这场打斗?”
乔峰怒道:“好,一切都算在我帐上,却又如何?”
恶斗之下,蛮性发作,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一拿,抓起一个人来,正是单正的次子单仲山,左手夺下他单刀,右手将他身子一放,跟着拍落,单仲山天灵盖碎裂,死于非命。
群雄齐声发喊,又惊惶,又愤怒。
乔峰杀人之后,更加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钢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但见白墙上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大厅中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
这时他已顾不得对丐帮旧人留情,更无余暇分辨对手面目,红了眼睛,逢人便杀。
来赴英雄宴的豪杰,十之八九都亲手杀过人,就算自己没杀过人,这杀人放火之事,看也看得多了。
此刻这般惊心动魄的恶斗,却实是生平从所未见。敌人只有一个,可是他如疯虎、如鬼魅,忽东忽西的乱砍乱杀、狂冲猛击。
不少高手上前接战,都让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数杀了。
群雄均非胆怯怕死之人,然眼见敌人势若颠狂而武功又无人能挡,大厅中血肉横飞,满耳只闻临死时的惨叫之声,倒有一大半人起了逃走之意,都想尽快离开,乔峰有罪也好,无罪也好,自己是不想管这件事了。
其实不仅群雄害怕,连辛稹看着癫狂的乔峰,心下亦是觉得不妥,这般下去,乔峰在中原